见他终于被自己连哄带骗进去里面,小王悄无声息地关上了房门。
季总,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挽回简先生的心就看你的表现了……
他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不自觉地想起在长椅上,简桉一脸悲愤,恶劣地说出那些不会原谅季松亭的话。
季总真是活该啊!
刚进入病房里,简桉便被一阵浓烈的消毒水味和药味刺鼻地呛到。
他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轻咳了几声,越靠近里边,心脏就开始砰砰直跳。
不要紧张,不要害怕……
他在心里默念着,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随后抬眼望向床上坐着的男人。
病床上,季松亭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双目无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脸色惨白得可怕。
他穿着宽松的病服,身材消瘦,整个人憔悴不堪,看起来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给人一种十分狼狈和落魄的感觉。
可即使这样,却依然掩盖不住男人俊美绝lun的五官,和与生俱来的气质。
他就这么安静地靠在病床上,宛若一朵孤傲而又高贵的曼珠沙华。
或许是察觉到旁边轻微的脚步声,季松亭立即侧过头,黯然的眼眸忽然一亮,难以置信地看着原地不动的青年。
他眼神中带着一抹柔情和期待,甚至还有一丝丝忐忑,沙哑地开口:
“小桉……你来了?”
对方却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表情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愤怒,冷冷道:
“你没事?骗我?”
闻言,季松亭眸中划过一抹受伤,连忙摇头,脸色有些慌张,解释道:
“不是的,小桉,你听我解释!我没有要骗你!我真的只是想见你一面!”
说着说着,他低垂着头,眼角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低沉的声音里渐渐透出一股子无助,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太想你了……小桉,对不起,只有这样你才会来见我……”
“所以你就骗我说自己病重了!”简桉冷冷地盯着他,语气里满是失望。
“如果我不这样说,你不会来的。”
季松亭低低地说着,脸上的神情很是苦涩,他定定地注视着青年,双眼有些发红,但语气却异常的诚恳又痛苦:
“我害怕我爸的事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怕你想不开……所以我只是担心你,想亲眼看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现在对方好端端站在面前,虽然看起来很生气,但无所谓了,只要简桉平安无事,他身上的伤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可那个人好像已经完完全全恨上了他这些包裹着谎言的真话……
“你别再骗人了!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东西,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简桉看着眼前那个面容惨淡、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眼里全是厌恶之色,再也没有一丝怜惜和着急。
他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真够愚蠢,被对方三言两语,卖卖惨,就相信了。
床上的人沉默了,不言不语地望着他,只是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慌乱。
“你叫小王过来求我见你,把自己说的快死了,只撑着一口气等我?”
他看着季松亭,心底深处泛起一阵阵恶寒,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亏我还信了,结果呢?我进来看见的是什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哪里像快要死了?你想以此来让我感激和愧疚吗?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对你更加厌恶!”
最后一句话,简桉咬着牙关,说得很决绝,连眼神都是那般冰冷无情。
季松亭瞬间着急了,他想伸手去拉住对方的衣角,可惜,在他的手即将碰触到的时候,被简桉狠狠躲避开了。
他的手顿时僵硬地落下,脸上的表情也变了,他没有想到那人居然如此排斥自己,只能忙不迭地开口解释:
“小桉,你别这样想,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替以前的自己赎罪,你不要觉得有任何负担,我真的只是对不起你……”
“你不用再说了,没意思。”
简桉冷冷打断他的话,语气十分坚定,内心也已经失望透顶了。
季松亭拼命解释的样子,让他恍惚间看见了自己那三年里无数次被冤枉,却怎么也得不到原谅和真相的画面。
他嘲讽地扯了扯唇角,一股汹涌的悲痛从胸腔深处传来,让人难以喘息。
“我走了,永远不会再见你。”
简桉冷漠地抛出这一句话,整个人异常疲惫,晃晃悠悠地走向门口。
见他要离开,季松亭心急如焚,侧身刚要下床,却被左手上的输ye管压住,鲜血顿时倒流了回去,疼得他直蹙眉。
但他想也没想,直接扯掉了针管,结果脚还没着地,整个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头撞到桌脚发出沉重的闷声。
那条刚做完手术的左手也跟着不偏不倚狠狠磕到坚硬冰凉的瓷砖上。
他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