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立刻捂住了额头,瘪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他眼眶红通通的,看着那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简桉被他这么一瞧,心里顿时就有些软了,随即伸出食指戳了戳他鼻尖,又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无奈道:
“好了好了,谁让你先欺负我的?”
江野正要接着说什么,余光忽而瞥向了别处,他双眸微眯,眼底闪过一抹寒芒,但稍纵即逝,整个人又惊又喜:
“哥哥,你看门口,那个人是谁呀~怎么恶狠狠看着我们哦?好可怕~”
说完,他还刻意双手挽着简桉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装作瑟瑟发抖。
简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的情绪骤然一沉,透出几分震惊。
季松亭怎么会来这里?!
但随即他就明白过来了,生气地推了推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责怪道;“江野,是不是你拿我手机把他喊过来的?”
对方却死皮赖脸地缠着他的手臂,双眸雾气蒙蒙,轻轻眨了眨,委婉道:
“哪有~哥哥冤枉我了!他跟本少爷抢哥哥,本少爷讨厌他还来不及呢,干嘛要喊他啊?肯定是他自己碰巧进来的!”
不过这番漏洞百出的说辞简桉一点也不信,哪有碰巧到带着伤来酒吧消遣!然后好巧不巧就走进他们包间的!
兴师问罪的工夫,那个男人已经疾步来到了卡座旁边,眉目Yin冷得骇人,不容简桉反应,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臂:
“跟我回去。”
江野二话不说甩开了那只纠缠哥哥的手,半个身体挡在简桉面前,他小指头漫不经心扣着耳洞,提高了音量:
“跟你回去?啥啥啥,我没听错吧?你让哥哥跟你回哪去啊?”
看着沙发上那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季松亭气得脸都白了。
他眼里醋意翻涌,轻扯了嘴角,声音亦冷了下来:“我和小桉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身前的小少爷还想接着反驳什么,却被简桉拉开了,他目光不屑地看着隐隐动怒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嘲讽道:
“到底还有什么事,能劳烦季总半夜三更特意从医院跑到这里?”
话刚说完,他就注意到了季松亭下身那条显眼的病号服裤子,昨晚那些荒唐的行为顷刻间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揪紧了布料,心脏缓慢停滞了下,而后剧烈跳动起来。
季松亭似是察觉到了他局促不安的样子,以为他被江野胁迫,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个懒懒散散的小青年,急切道:
“小桉,这家伙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刚刚是不是……亲你了?!”
他的嘴唇颤抖着,鼻尖发酸,顿然红了眼眶,只要一想起刚才看见的,心里就像被针狠狠刺入深处,疼痛难忍。
简桉反倒觉得他那番表现极为可笑,想不明白那个男人现在是有什么资格来问东问西的,随后嗤笑出声:
“是又怎么样?情侣之间亲吻拥抱不是很正常吗?季总兴师问罪做什么?”
“情侣……”
季松亭听到这两字时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了般,僵立在当地,心底如同被利器狠狠捅了一刀,疼得难以呼吸。
他眼神复杂而深沉地凝视着青年那张清秀动人却又透着讥讽与厌恶的脸庞,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你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没发生过任何关系吧?是不是?小桉……”
但话刚说出口,他立即又后悔了,自己都不是清白之身,为什么要用这种兴师问罪的语气去质问对方……
或许只是因为简桉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画面刺激了他的神经,他才会如此失态,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心上人和另外的男人在床上做着那种亲密的事情。
即使是假装来报复他的也不可以!
简桉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脸色变了又变,嘴唇微抽。
明明本能地可以脱口而出没有两个字,他却迟迟说不出来话,只觉得愤怒。
难道自己在这个姓季的男人眼里就这么不堪和随便吗?就只会上床吗?
发现哥哥愈发Yin沉的脸色,江野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怎么能忍?!
他看不得简桉被污蔑贞洁,立即站起来,狠狠推了一把那个可恶的男人,加上喝了酒的缘故,直接破口大骂:
“季松亭,你t有病是吧?我和哥哥两个人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思想龌龊,别把哥哥想的那么不堪!你自己上过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南极吧?”
由于身体刚做完手术虚弱,季松亭被那用力一推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住。
旁边一直在看戏的猪朋狗友原先还有些忌惮面前那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但仗着有江氏小少爷撑腰,此刻更是嚣张起来。
一时间,什么污言秽语全都爆出来了:“没想到季总裁在事业上很猛,在床上居然也跟装了马达一样疯狂啊?”
“真想知道那些跟他睡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