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典将至,一整日繁忙的工作让圣女无暇去思考多余的事情。由阿克托斯带领的佩尔罗契家的成员并没有提出什么多余的要求,不过是希望再增派四组他们家族的人手,以便加强这次大典的护卫能力。恩雅不是没有疑心在这个时间点,佩尔罗契家族想给曼殊院增派护卫到底是好心还是另有所图,不过这件事本身也不由她一人决断。她仅能代表曼殊院收下这一提案,并在长老们决议好之后,再通过圣女之口回复对方。
恩雅似乎有意让工作把自己填满,接连而至的两场梦境与其说是带给她了片刻的欢愉,更不如说是一种折磨,让她忍不住去想,这是不是在另一个时空里,她与哥哥之间有可能的未来。“圣女大人,您还不休息吗?”或许是看见屋内的灯光一直没有熄灭,雅儿终于在零点的钟声敲响之时扣了扣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吗?”
“没事的,嗯……等下,”恩雅本来想让对方出去,转念一想又将她唤了进来,“阿克托斯今天提的想法,雅儿你是怎么想的?”
“圣女大人,我只是您的侍女。这件事我不适合发表看法,”雅儿微微笑着,“不过我听说,佩尔罗契家和布朗陶家,其实今年都有类似的想法,不过这次的提案是由佩尔罗契家提出的而已。至于您的兄长……啊,我是说希瓦艾什家族,除了会照例参加大典之外,目前还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
“……佩尔罗契和布朗陶啊,他们这么提,一定是有别的打算吧?”恩雅仰头向后靠去,盯着天花板出神,像是在询问对方的想法,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或许他们只是想联起手来,确保这次大典顺利进行呢?”
“他们联手?他们……算了……”少女想到了一些,但还是摇了摇头,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现在的身份是谢拉格的圣女,早已不是恩雅·希瓦艾什。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她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睡了,雅儿你也早点休息吧。”
“明日见,圣女大人。”侍女微微鞠躬,将殿门合上。
恩雅确实疲惫极了,但在床上躺了许久还是睡不着。她的内心充斥着矛盾,就像初婚的新娘,即害怕哥哥上门,更担心哥哥不上门。烦躁不安的她不由得夹了夹双腿,脑中再次问起了自己:春梦和自慰,是对耶拉冈德的亵渎吗?
但她也完全不敢细想,生怕仅是存在于脑海中的思绪也会被神灵听见,而降罪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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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半夜醒来的少女发现自己再次进入到了那个完全相反的寝殿,她不动声色的睁开眼,偷偷将周围环视了一圈,却好像没有找到哥哥的身影。
“奇怪……”她自言自语着,坐了起来,突然从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醒了?”恩雅吓的差点叫出声来,她拍着胸脯回过头去,看见哥哥坐在床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我给你带了个礼物,”哥哥微微笑着,一边递过来一个轻薄的礼盒,“看看,喜不喜欢。”
恩雅有些狐疑,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了盖子。乍一看,她还以为就是一套普通的白色蕾丝礼服,将布料拿出来后,才意识到这礼服又薄又透,该遮的地方一个都没遮住,完全称不上是衣服。她看的脸颊有些发烫,虽然是的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又在失去父母后躲在哥哥身后直到成年。在她被哥哥气到决定竞选圣女的时候,想的也不过是要吓他一大跳,再在之后狠狠的报复他一顿。
然而在她成为圣女后所经历的一切,都足以让她疲惫不堪。曾经的她从来没有察觉到,哥哥每每微笑着告诉她一切都好时,其实抗下了多少压力和欺辱。
“希瓦艾什是谢拉格的三大家族之一,而我是家族的长子,你是长女,
“我们理应背负家族的未来,和谢拉格的未来,
“这是一个悖论,越是年长的人掌握的权利越大,而他们也越趋于保守和安稳。
“我可以站在外面,用铳或剑顶着他们的脑袋,逼他们就范,
“但这样势必产生更多的冲突和不必要的牺牲,
“我需要一个站在里面的人,在我提出把屋顶掀翻的时候,可以协调双方各退一步,
“我确实有把你算计在我的计划之内。”
“……你真的很无耻,恩希欧迪斯。”少女低声打断了他。或许确实如他所说,当时自己还太过年幼,以至于即使和她全盘托出,她也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做不到就这样原谅对方。“你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绑架我,利用我,甚至还想获得我的理解和支持……”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取得你的谅解,你大可以恨我。”男子的回答令她有些意外。
“既然做了这样的决定,我理应承担其后果,
“只是恩雅,当下你不能理解的事情,不代表其本身就是错的,
“等尘埃落定,等你陪我一起见证了谢拉格的改变,到那时你再回头看。”
恩雅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