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吃完饭,江辞林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临走前江辞林问他晚上会来这边住吗,宋时安歪了歪头:“你不乐意和我一起住?”
江辞林不说话,视线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凑近摸了摸,低声开口:“不解决一下吗。”
“今天没什么事,可以玩。”他挑着眉,双手自然而然环上他的脖颈,将对方向下拉了拉,柔软的唇瓣贴近另一张嘴,舌尖撬开贝齿,里面盘着的舌蓄势待发夺回主权,宋时安被他亲的身子骨发软,喘息着摩挲他的锁骨,轻轻啃咬一口,他抬起头:“等你回来玩我,行吗。”
江辞林垂眸,推开他换衣服去了。
关了门分道扬镳,江辞林继续找工作,宋时安打算晚上去姜且那儿溜达溜达。刚交完设计图,未来一段时间都会很闲,姜且前两天消息轰炸他,一堆长达五十几秒的语音条宋时安听都没听,甩了个表情包过去他发的更猛了。
亲自去看看好了,这倒霉催的小玩意儿难办的很……
耍耍手机玩玩自己,时间悄无声息过去,昨晚睡前没喝水,憋了一宿半天也只是6分急。他抬眼看时间,已经是5:30,姜且那小酒吧下午6点就开准备了,宋时安垂眸,“吨吨吨”灌了一整瓶矿泉水,换上江辞林同款的皮衣套装,简单抓个大背头下楼了。
边走边抽着烟,烟雾缭绕中,那双丹凤眼里沉着不一样的情绪,他晃晃脑袋,有些焦躁的夹了夹腿,三口两口把烟抽完,叼着第二根上了车。
算得上是发小吧。
宋时安第一次见到姜且的时候只有8岁,小小一只的姜且躲在他妈妈身后,看着面色铁青的宋时安不敢出声。
那是宋时安不太愿意回忆的一段时光,但因为出现了姜且这个不稳定因素变得好了一些。
第二根烟抽完,宋时安打了转向灯。
8岁时,正是父亲病重的一年,高大威猛的父亲在一年前生了病,生命力在一年之内极速下降,最后只能瘫在床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小安啊……爸爸走后,要照顾好妈妈,知道吗,妈妈很爱你,只是她生病了……需要我们小安照顾……”小宋时安抿着唇,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病床上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捏着的拳头缓缓松开,父亲还在絮叨些什么,宋时安一个字也没有听清,面色寻常的走近电源处,看着那个白色的插头蠢蠢欲动。
“小安?……”男人声音带着颤,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也变得恐惧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我想让您不那么痛苦。”稚嫩的童声在房间里回荡,男人的眼神从恐惧到麻木到最后泪眼朦胧,他喃喃自语着,最后很小声的笑了出来,艰难冲远处的宋时安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安啊……拔吧……爸爸这样也确实很疼,我们小安是好孩子……知道心疼爸爸……拔完后,爸爸不动了,你再插上,好吗……”
“嗯。”
男人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像是做什么最后的告别一般,宋时安一步一步走过去,蹲下身子看了两眼插头,又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父亲,仪器“滴滴”的叫着,沦为一条直线。
由于男人的意愿,最后的日子他想要在家里过,于是所有医疗器械被搬进别墅的一间里,没想到最后竟然方便了宋时安。
病床上的人面孔狰狞,得不到氧气的他大张着嘴,因为生病而憔悴的面孔变得扭曲。
仪器尖锐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男人逐渐不再挣扎,动作迟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一双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宋时安,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想要的东西,可惜没有。
宋时安仍然面无表情,那双丹凤眼下是沉寂的大海,幽蓝色静谧的大海,平静,深不见底。
“滴——”鸣笛声拉回了宋时安的神志,不知何时已经变为绿灯,宋时安晃晃脑袋努力平复呼吸,面前的道路有些歪扭,宋时安知道这是他那愚蠢的大脑传递的幻想。
“Cao……”一瓶水猛的浇在头上,他惨白着脸重新上路。
“Cao……倒霉催的……”酒吧门口,一身皮衣打扮的男人迈步走进来,白金色头发被打shi,白皙的肤色在灯光下衬的隐隐发光,男人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双眼,嘴角微扬,痞气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
“姜且——!你爹来啦——!”
沙发卡座里瘫着的姜且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动作过大手上端着的酒微撒出来一些,宋时安走路带风,三步两步走过来一口闷掉他手里的鸡尾酒,夸张的“哈——”了一声补了句不好喝。
“不好喝你还喝!”
“我不爱喝血腥玛丽嘛……”
宋时安双手一摊,贱嗖嗖的吐了吐舌头,迎来了姜且不留余力的一脚:“欠登儿……”
宋时安被他踹的呲牙咧嘴,揉着腿跟服务员说话:“一杯干马天尼,橄榄换成小青柠,再来两瓶波本威士忌。”
“好的先生。”
宋时安瘫坐在卡座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