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否只有忠诚这一种感情。
那双并不娇生惯养的手轻轻地抚过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为他擦拭,为他抹去情事的余韵。
花息却在黑夜里静静地看着他,一整夜。
只是那手渐渐有些向下。
他会服从他,服从他的一切。
其实,少爷房里的人,默认了有一天会伺候少爷,因此花息进来时,用那顺从的,沉默的,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像是允许他做一切事。
他将终身服从的人,他的少爷。
他也注定一生陪伴少爷,这也是天生的,他是天生的家奴,要对自己的主子百依百顺。
花息摸着他的脊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微微叫了一声,花息听他的叫声,呼吸也有了点起伏,宝玉能看见花息光裸的锁骨,上面混住的水珠也轻轻地颤抖着。
正如今天,他听见他的喘息和叫唤,于是听从命令,进了房。
“花息,今晚你留下来。”他抓着他的手腕,吐出的句子气势汹汹,声音却带一点软。
宝玉不知道自己的脸红是因为羞囧还是因为别的,他只是努力地将花息的东西弄出来。
于是,他唤来了花息。
不过,他没有这个资格。
他一下福至心灵,知道这情债会如何“还”了。
这场清洗似乎格外漫长,但最终还是结束了。
……这不是应该有的。
花息于是轻轻地靠过来,为他掖好了被子。
旁人都说贾宝玉是个离经叛道的混世魔王,但这个混世魔王,对下人却是包容的。
花息姓花,他本想用“花气袭人知骤暖”为他取名,但花息毕竟是个男子,因此取了个息字,便也算得当。
这一场情事下来,竟也叫他最终只能伏在花息怀里,微微地喘着气。
宝玉闻言,有些着急,“别让他等着,快请进来。”
那是……花息的……
晴书赶忙去请林公子进来,而花息的眼神却是微黯。
于是他放心地睡去了。
但宝玉躺了下来,他说,你要了我吧,花息。
花息则轻轻地为他洗净身体的其他地方,而后静静地等着他。
而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眼前身体的异样。
“祖母说了,今日薛家的表哥会来,叫我同你一起去宴上。”玳玉的声音很轻,音色颇似冷彻的霜雪
他这表弟一向体弱多病,是个风吹就倒的病美人,宝玉与他多年相处,一向紧张得不得了。
少爷。
他这表弟今年同他一般大,自小青梅竹马,因此感情是旁人比不得的。
他或许不应当脸红,但实在忍不住。
他是家生子,一生的天地都是这个贾府,这个金玉辉煌、钟鸣鼎食的贾府。
“少爷,当心着凉。”花息的声音在这夜里格外地轻,他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吐息,带着风吹在耳畔。
帘子被轻轻掀起,来人正是他自幼体弱的表弟,玳玉。
奇异的液体。
于是他们在深夜媾和。
他不是一个严正端肃的主子,他是一个想一出是一出、古灵精怪的、心肠格外软的主子。
可这个主子,似乎与旁的主子不同。
花息一向服从他,因此他一步步地走来。
也正是那个时候,梦的记忆慢慢清晰了起来,在梦里,他和一个绝美的男子颠鸾倒凤,那人笑着同他说,“每七日,你就会变成一个淫兽。”
“那个地方……我……我自己清理……”宝玉赶紧说道,红着脸,自去扣挖那个地方粘腻的液体。
少爷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呢?
主子与主子,主子与下人,终究是不同的。
他按下了这点悸动,继续静静地看着枕边人的睡颜。
他将他抱入了浴桶之中,如同往常一般,伺候着他。
他有一点人情味,还有一股痴劲。
也是一个时常叫人惊讶的主子。
这容颜不属于人间,当属瑶池。
花息感觉有奇怪的感情触动着自己的心脏,这种感情很陌生,他一向克己守礼,是仆人里的典范,因此对这陌生的感情很是疑惑。
这是第七日。
宝玉在第二日醒来了,花息服侍他穿衣洗漱,外面晴书进来了,报说,“林公子来了。”
无论见多少次,他都会被玳玉的美貌所惊,无论是那双似深蕴着江南烟雨的双眸,还是如瓷器般苍白却绝丽的肌肤——玳玉的每一寸容颜都是上天精心雕琢而出的。
花息将他抱回了床铺之上。
但他知道,花息的性格是温柔和顺的,只是这温柔往往是沉默的,他也喜欢的。
身为少爷,却献出自己的身体。
宝玉在花息的服饰下穿戴完毕,而后便等着表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