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说。」
──我当时有接受k的邀请,我觉得真是太好了。
脑袋自动拨放那天的片段,虽然只是短短几秒钟的事,重回的感受却是轻柔且缓慢的在t内扩散着,不似痛苦的回忆那样宛如丢入水中的巨石,会激起淹没并使自己窒息的浪cha0,这感觉是缓缓落下,可以让自己伸手捧起的。
房间此时与当天别无二致,撇橱窗外光线的不同,まふゆ甚至一时认知错误的以为自己回到了打算将话语传达出去的前一秒。
まふゆ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想把那句话说出口。当然还有生成那句话的主因。
她清楚,起因明显是奏和自己回忆过往的举动,但作为主因的自身感受分明强烈却无法被大脑所解读。
明明就感觉到了,但就是有层黑se的薄纱覆盖着,使其看着好像正与周遭的漆黑融在一起,肯定只要再有点光线就可以大致厘清形t,但会不会在自己获得可用光源之前,它就已经被那些黑暗所吞噬,使自己再也找不着了呢?まふゆ因此感到担忧和害怕,而这衍生出了焦躁。
因为回想与奏的相遇和想到因此而拥有的现在,所以感受到言语难以形容的温暖,但也因此被不由自主的悸动影响,满怀迫切。不只是对於想被拯救一事,不只是对於想改变现状一事,对まふゆ来说,那时她最想做到的是把当下的这份心情化作实际的言语。
所以才会急躁,因为她想传达给她,在她自己无法确保这份感情不会在下一秒消失的现在。
虽然最後交付的只是非常简陋的话语,まふゆ却觉得奏应该是确实接收到了,而证据仅有那简单回应她的一个音节和至今为止积累下来、まふゆ自己对奏的了解。
「当时来不及说,自己後面也找不到时机开口,所以想趁现在只有你和我在的时候说。」
奏在微笑前无意识发出的轻微气息被效能极好的麦克风接收,透过刚好贴合着的耳机传进まふゆ的耳中,甚至感觉里侧一阵发痒,好像对方真的就在身旁,正凑近自己的耳畔私语。
「当时有鼓起勇气去邀请你,我觉得真是太好了。」
隔着衣物,まふゆ伸手触0着x口,用掌心感受位在这之下的心脏,它只是在正常跳动,那这只是错觉,抑或是妄想吗?肯定不是吧,因为我现在正感受着。
奏现在是用什麽样的表情面对不在她面前的自己,是想到那段回忆得出这样的结论,是怀抱谮样的情感说出这句话,まふゆ明明就能大致猜想到,却不明所以的希冀着她此时就在自己身边。
和刚才选择打开笔电上线看看一样,まふゆ察觉到自己可能不是为了某种答案才希望见到奏。
「听到まふゆ所做的编曲的当下,自己明确看到一个空无一物的世界,并非只是像我所做的那样只是单纯的谱出感受到的绝望,你将自己的感觉更具t地构筑出来了。正是听到了这样的编曲,我才拓宽了视野,对歌曲的表达有了新的理解,还因此产生许多灵感。不过,更重要的──是自己好像终於有办法触及到什麽。」
まふゆ的编曲中所融入的并不是「类似」这种只是披着一层假外衣、y是对号入座的情感,奏听得出来,她是真的理解独自一人困於绝望的深渊的那种感觉。
同样的感觉,透过重组两人对此各自的观点,如同双眼把各自所见的景se组合就能成为更jg细明确的画面,只要这样做,自己想传达的事物就能更为具t,更加多变,也就更有可能深入他人的内心去拯救他们。
这是自己独自一人无论埋头苦g多久都无法做到的,而将其打破的正是まふゆ。虽然你并非自愿来到这令人难受窒息的地方,但你确实握住了我在一片黑暗中不断0索的手,这个事实是绝不会改变得。
也正是如此,我才会执着着想将光芒送入你所身处之地。为了拯救也好,为了赎罪也好,即便还微不足道,对让自己知道那样的世界的你,我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所以,我真心觉得能与まふゆ相遇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之一。」
まふゆ错愕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明明从两人开始交谈到现在,除了短暂的感受自己的心跳,自己就没特别去碰触什麽东西,却有触感和温度残留。所拥有的这身躯空虚的内部被一处不漏的填满,但完全不觉得沉重难受,因为是被渗入的光芒所充满,是虽然微弱,但在这份黑暗中已经足够明亮的小小光芒。
与那时相同的焦躁再次涌出,甚至更加过分,まふゆ的嘴反覆开合着想传递出话语,思考却远远落後。以往作词时能想出丰富词藻的自己,b起谎言或幻觉,更像是於自身,选择了缄默,站在一旁望着此时无助挣扎的她。
「まふゆ。」
她这麽呼唤着她,像是对此时因自己的毫无办法、无所作为而烦闷的她伸出手。
声音温柔的在空荡的躯壳内回响,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扩散。
「现在你的心情和我一样吗?」
在两人之间共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