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窥见那位比恶神更像恶神的最强武神,那位节呢让我很困惑……
“火神迦具土曾短暂的携带死亡的权能,但初生的他却无法驾驭,以至于自身受权能反噬,才可被我击杀。”
不知从何时起,神明创造了人类,他们在地上生养众多,逐渐遍布全地。神明引导着人,而人敬拜着神,一切显得祥和美丽。
“造化三神创造了一切宇宙‘概念’,诸如阴阳生死善恶,他们即是世间的命理。但三独神成坐而隐其身,尚未规范概念运行的方式。比如虽然生归于世界,死归于虚沌,但如果生死不能循环往复,最终世界容不下生者而至他们掉入虚沌,就使生不是生,死不是死,概念也将湮灭。”
“……”
“您难道……”
“可您没有将她带回?”
“是的,我暂时以千引石堵住了黄泉比良坂,阻止她将死亡的权能倾倒入世间。但是千引石已出现裂缝,死亡即将到来。”
“她已真正化作了初渊的死神,执掌黄泉的权柄。而因我之故,她迁怒于阳界众生,令死亡无序地降临众神庇护的生灵之上。”
“天之御中主神姑且不论,高皇产灵神与神皇产灵神却不会对此坐视不管。因祂们即为二元对立的概念本身,生死界限若是模糊湮灭,祂们自身就会受损。”
须佐之男一脚踩住了他的蛇身,阻止他再毁坏神使的尸首。
强悍到足以令蛇神头脑一片空白的巨大痛楚贯穿了他,玛瑙一般剔透的紫晶蛇瞳收缩到细小的一点,在眼眶里激烈地来回游移,甚至几度差一点就让他的意识断片。
然而光芒万丈的太阳女神却有她的顾虑,世界广袤无垠,却并非永无边际。而“死亡”自火神遗骸被封印后,就再一次从世上离开。
直到他感到尾腹上被金属的冷铁踏住摁在地上时,才依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你说的不错。”
“可是现在的世界,尚未出现死亡。”
终有一日,她动身前往了沧海之原——决定重新释放初渊的一隅厄难,令“死亡”重临世间。然而,当她来到那里,却惊讶的发现海面风平浪静,天空澄明如洗。她急欲进入封印查探究竟,却被意料之外的神明阻止。
伊邪那岐颔首:“我曾在虚沌中寻到伊邪那美。”
“我的女儿啊,死亡的权能已另有所属,而新的神明要从曾经的厄难中出生。不要打搅这隅乾坤。”
“……”
“你想的不错。”
“死亡的权能一直逡巡于他的神骸中,直到伊邪那美借由自身是阳界初死者的桥梁,攫取了这份权能。”
天照望向白浪如练的碧海,死亡的权能确实已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离去了——她想到了一个极糟的情况,而伊邪那岐立刻证实了她的猜测。
八岐大蛇粗重地喘息,须佐之男强加于他身上的激烈官能摧枯拉朽地支配了四肢百骸,已经近乎是快感的痛苦鞭挞撕扯着他的神经。
天照以爱统服了众神,成为众神之王。伊奘诺尊前往黄泉后,世界经历了漫长的光阴,它在天照的带领下逐渐复苏,又欣欣向荣。
这一回轮到天照沉默良久,但最终她说:“世间需要死亡。”
女神时常思索,若有朝一日,全地被生灵布满,接下来,新的生命,将何去何从?她每每思及此处,却不得其解——因为“死亡”仿佛是唯一的答案。
他已经被冷汗或是泪水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模糊地看见处刑神嘴角扬起的弧度与眼中金色的雷光,那是一种不加掩饰,欣赏无处逃遁的猎物痛苦挣扎的残忍,更是就算是开口求饶也绝对不会就此停手,只会变本加厉的无声信号。
伊邪那岐陷入了绵长的沉默,最终轻叹:“行至阴阳交界的黄泉比良坂,我违犯了约定,以至她永不得返回阳间——因我的过错,世间必生法与违法,因她的愤怒,死亡将重临世界。”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下身已经显出了白鳞巨蟒的原型,蛇尾在癫踬中胡乱地攀绕着能攀到的一切,以至于将脚下神使的尸体翻搅地四处飞甩,试图减缓一丝苦楚,却只是徒劳无功。
“您是指,迦具土的诞生,是造化三神意图让生死开始运转。而母神成为死亡之神,亦是天命所归。”
这股力量穷凶极恶,不再有任何间断地由内而外疯狂蹂躏着被它支配的身躯。
“明明连人形都已经维持不稳,还要继续逞强吗?蛇神,你再如何掩饰都是徒劳,因为痛苦……不论何时何地何人,都是真实的——就算你是诞于罪的邪神,亦不得幸免。”
天照惊讶于此刻现身于她面前的伊邪那岐:“父神,您从黄泉归来了?”
“天照
天照开始终日凝视天地的尽头那关押全天全地避而不及的灾难牢笼。
“是的,但死亡是纯粹的毁灭,稍有不慎,便会彻底吞噬所有的生命,走向另一个极端。就像曾经失控的迦具土,就像现在的伊邪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