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娇一偏头道:“我师父就在山下,你们快下去吧。”话声未落,戚婆婆乌爪般的手指,已经一把抓住了左月娇,呷呷尖笑道:“小丫头,你师父除非会飞,否则准也救不了你,乖乖随老婆子走吧。”
左月娇心头一惊,要待挣扎;但戚婆婆武功,胜过她极多,左腕有如扣上了一道钢箍,那想挣扎得脱?正待呼救,只听耳边响起青衫文士的声音,说道:“小姑娘,不用怕,我早已点了他们双肩脉xue,力气很快就会用完。”左月娇心头一喜,就不再挣扎,只是站着不动。
戚婆婆朝屈长贵使了个眼色,说道:“咱门只要翻上这座山峰,她的师父,也追不上了。”一面尖笑道:“小丫头,走呀。”手腕微一用力,正侍带着左月娇朝峰上走去,突然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容冻结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死灰,五指山随着缓缓松开。
屈长贵看出情形不对,问道:“戚婆子,怎么了?”
戚婆婆苦笑道:“咱们好像xue道被封住,使不出力道来。”
屈长贵道:“会有这等事?兄弟倒是不信。”突然挥手一掌,朝左月娇迎面劈去。
左月娇自然知道,屈长贵练的是“玄冰掌”,旁门中最厉害的寒毒功夫,正待闪身躲避。屈长贵一手掌劈出,陡觉后力不继,凝聚掌心的玄冰掌力,再也击不出去,一时也不禁脸色大变。左月娇冷冷的道:“你们下不下去?”屈长贵、戚婆婆到了此时,只好乖乖的往峰下走去,
左月娇跟随两人身后,押着他门下去。戚婆婆走在前面,哭丧着脸,边走边道:“大小姐,老婆子千不是,万不是,总把你也扶养了五个年头,你总得救救我老婆子,在你师父面前美言几句,我是奉人差逍,身不由已。”左月娇没有说话。
戚婆婆又道:“大小姐,你就是不念旧日情份,也该告诉我一声,你师父究竟是谁?好让我死得瞑目。”
左月娇冷冷的道:“师父有话问你们,你怕什么?要怕,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计算我了。”
屈长贵走在前面叱道:“戚婆子,你罗嗦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最好别忘了教规。”戚婆婆打了个哆唆,果然不敢再说。
三人走到山脚,青衫文士已经缓缓转身来,含笑道:“七花娘,你还认识我么?”
戚婆婆一呆,连忙陪笑道:“你不是那天在面馆里喝酒的那位大爷?”她眼光没错,那天在面馆里,就觉得这人路数不对。
青衫文士笑了笑道:“区区那天就告诉你,”迷魂散“要放就多放些,少了没有力量,那天你要是听了区区的话,再多放上些,就没有今天这场麻烦了。”
戚婆婆脸上绽出汗来了,连连陪笑道:“老婆子该死,有眼不识泰山,那天实在多有冒犯之处,还望你大爷恕罪,恕罪。”她一面堆着掐笑,指指左月娇。
又道:“这大小姐,还是老婆子一手带大的,有你大爷这样一位高人做师父,真是福缘不浅,老婆子也正在替她高兴呢。”
青衫文士淡然一笑道:“七花娘,你说了半天,知道我是谁么?”
戚婆婆道:“你大爷是世外高人,老婆子只不过江湖下五门憋不足道的人,这好比燕雀如何会知道飞腾九万里的鹏鳃?”她还真不知道青衫文士是谁?那是因为方才青衫文士和黄蜡脸老者说话之时,屈长贵、戚婆婆,都已被封住了xue道,并未听到。
“哈哈。”青衫文士仰天大笑一声道:“巧言令色,鲜矣仁。”
屈长贵似是为他气度所慑,但他究竟当了几年武林盟的总管,和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时有接触。此时虽已看出青衫文士不是寻常人物,还是拱拱手道:“尊驾召见,是否可以赐告名号?”
青衫文士点点头道:“不错,区区有话问你们,自然要告诉你们,我是谁了。”
说到这里,接着含笑道:“区区丁无病,你们是否听人说过?”玉面煞君丁无病,只要是四十以上的汪湖人,还有准不知道的?
左月娇依然不知丁无病是谁?谁都没想到绝迹三十年的三昧真君丁无病,居然还在人间,居然还会这么年轻。无怪大家背后叫他玉面煞君,一大把年纪,玉面依然。戚婆婆已经面无人色,惊颤欲绝。屈长贵也变了色,躬躬身,恭敬的道:“在下不知道是前辈侠驾在此……”
青衫文士一摆手道:“你们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屈长贵,戚婆婆连声应“是”。
青衫文士道:“你们不用害怕,我只要问你们几句话。”
屈长贵道:“前辈要问什么?只要在下知道的,自当据实奉陈。”
青衫文士道:“很好,那么你就你知道的说吧。”
屈长贵为难的道:“不知前辈要在下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你不知道?”青衫文士双目一抬,说道:“你只要照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好。”
屈长贵和他目光一接,只觉他眼神之中,好像隐藏着两柄锋利剑刃,直刺过来,心头不禁一寒,赶紧低下头去,哆唆着道:“在下屈长贵,吞为武林盟主府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