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顺一直在小旅馆里磨蹭到快天黑,才晃悠悠的走出去。
周末的白天,他一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可是他又不能这么一直呆下去。chao水一样汹涌的记忆会溺毙他的。他要求生。
走出旅馆,一双腿好像不是他的,不由他控制一样向着昨晚那条小巷子走去。
他自嘲的笑了笑。
想什么呢。难道那个人还会在那里吗?有些事情发生了一次,叫做奇迹。如果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那就叫刻意了。那个人怎么会为了他而促成这种刻意。
所以当他再次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侧脸,顾顺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如果是梦,他能不能暂时呆在梦里。他还想多在这个梦里呆一会儿,就一会儿。
李懂背倚着墙,在抽一支烟。
顾顺鹰一样锐利的眼神,捕捉到对方微微抬起头的动作。淡淡的烟雾就从那管高挺的鼻子里喷出来,袅袅娜娜的升到半空,散开了。
他看上去好像有点疲倦的样子,整个背贴在墙上,一直到tun部上方的尾椎,便又分开了,两条腿向前伸出半步左右的距离,双脚撑着地面,脸上写满了若有似无的不耐。
他在等人吗?他在等谁?他可不可以这么大胆的假设,这个人,是在等自己?
顾顺不敢这么想,他怕接下来就会迎接现实给他的一记响亮耳光。
明明昨天的时候,李懂还在这个地方亲吻另一个男人,一个和他一点都不像的男人。
自己是碰不了别的同性的,可是他却能。肆无忌惮的吻,像是没有丝毫被别人看见的担心。他以前和自己不是这样的。他们甚至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让那比一般人要更具厚度的,带着弹性的嘴唇若即若离的在自己脸上轻轻碰一下,如同蜻蜓点水,勾的他心里更加麻痒起来,恨不得把那颗躁动的心脏从胸膛里掏出来,狠狠的挠两下。
那时候他告诉自己,顾顺,你们两个就是彼此满足一下生理欲望的关系,你还想要怎样。
可是灌了醋一样微酸的味道还是在胸腔中升起了两个巨大的泡泡,被一只叫做不甘心的小针轻轻一戳,就破了。
而此时,想起那个被李懂压在墙上亲吻的男人,那曾经破掉的泡泡又冒了出来。
他酸的眼睛都有些疼起来。
顾顺克制不住的快步走过去,要把那让他莫名感觉难受的,对方在等着别人的一点可能性,扼死在来不及萌芽的摇篮里。
他可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却不能对自己不想要什么佯装无知。
他就这么突然的,就着李懂的姿势把他压在墙上,深深的吻上去,一如昨天李懂对那个陌生人一样。
可是又不完全一样。今天的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小巷子的尽头是人来人往的马路,他们随时会被人看见,指指点点。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澎湃到根本压抑不住的激情让他一边吻他,一边气喘吁吁的去摸李懂胯下的那块软rou。
他意外的发现对方居然硬了。这样的发现让他觉得满意,还带着一丝丝自得。
原来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情不自禁。真好。
他不断的去啄吻那过去没怎么仔细品尝过的嘴唇,一边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说:“懂儿,李懂我想Cao你”
他北方人的发音方式,无需刻意就会在懂字后面加上一个儿化音,听起来亲近而狎昵,就像在称呼一个小家伙,一个只属于他的小家伙。他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叫过这个人,或许是从来就没有这么叫过。
可是这一刻他这么叫了。倒也没有想象中突兀,仿佛一切顺理成章,早该如此。
李懂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皱起了两条好看的眉毛。
顾顺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害怕听见从对方嘴里说出拒绝的话。这种假设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还好最糟糕的一幕并没有真的发生。李懂只是轻轻把他推开一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就掉头走了。
顾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命运如何的宣判。
胆战心惊的结果是,他发现自己又站在半小时前刚刚离开的小旅馆门口了。
进去要房间的时候,前台的女人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顾顺,仿佛对这个看起来已经算不上太年轻的男人,在短时间内去而复返充满了浓浓的怀疑与揶揄。
但他已经顾不上脸红了。他只觉自己硬的快要爆炸,连走上那短短的几级台阶都快要等不及。
他在迈进去的瞬间用脚把房门重重踢上,抓着李懂额顶的那一撮头发,反身把人压到了门板上。
对方的后脑勺撞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李懂又一次皱起了眉。
但他没反抗,只是任由顾顺急迫而饥渴的将他身上单薄的套头恤撸上去,脱下来,扔到一边。
顾顺屈膝蹲下去,半跪着去解他运动裤裤腰处的绳子。
他的手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