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走了心、动了情,那又他妈能怎样?
樊季不矫情,拉开驾驶座的门就上去了,里边深棕色内饰,这车从里到外都是他喜欢的,他没怎么开过车,一直买不起,在郑阳的指导下没一会儿也凑合了,他问郑阳他们学校怎么走。
今儿一个孕妇被众星捧月似的来了门诊,说是已经过了三个月竟然还是出了点儿褐色分泌物,一家子连男带女来了五六口子,检查一溜够跟樊季说的一样,无碍,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这孕妇的老公推门进来开药,一见面俩人就是一愣,认识的人,确切说是睡过的人。樊季对他印象挺深的,在床上特别浪,长得又好家里还有钱,俩人一度泡了小半年,最后和平拜拜。
樊季点点头,搁平时他惜字如金,开了药准没废话了,今天他就问了,俩人聊完了樊季才觉得自己傻逼,没事儿给自己添堵。
“昨儿跟云野干得爽吗?啊?”齐扬眼里都是血丝儿,显然没合过眼:“啧啧,穿上这身皮真能忽悠人啊,我们樊大主任长得跟性冷淡似的,可四根鸡巴都堵不住你的骚屁眼,还上外边打野食呢?”
光天化日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是他妈有多丑,他们一个两个都是恣意妄为,从来没真的想过他樊季怎么想。
齐扬哆哆嗦嗦地点了一根烟,一直不言语,半天功夫才说:“你下车吧,下去吧。”
郑阳顿了一下,老老实实指路。
郑少爷看见他出来就笑了,脸上阴霾尽扫,好看的笑容直晃樊季的眼:“樊主任,开开试试,不好咱们换一辆。”
他不会主动跟他开口,可他知道这人来了就是找他的,不会就这么放他走。果不其然,他胳膊被攥住,俩人跟拍电视剧一样僵持了一下,齐扬把樊季拉到自己面前,他身上酒味儿烟味儿和洗衣液的味道凑在一起竟然不难闻,樊季挺伤怀,好像前几天跟他耳鬓厮磨的崽子怎么都找不到了,眼前这个气势有点儿逼人的男人让樊季抵触。
齐扬盯着樊季眼睛看,那眼里找不出他原本期寄的一丝一毫不舍得,只有莫名其妙,他心里难受,指着他:“樊季,再找你我他妈就是一傻逼!”
他们还那么年轻,他们又是那样的身份,他们早晚会走上“正轨”,会有自己的老婆孩子,樊季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去娶妻生子。
俩人在乌央乌央的学校食堂拿着
齐扬松开他,歪在边儿上的座位上笑得恣意:“哈哈哈哈操,这么说吧樊季,这会儿跟你说这话的要是林成念,你他妈屁颠儿屁颠儿贴上去了吧?”
齐扬楞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揉着樊季的嘴唇儿:“老子说你是婊子你就认?这么听话?那我要让你以后只跟着我呢?”
樊季今天一天20个号,强打着精神完事儿时候都6点了,他失魂落魄地锁了门往院门口走,一路上想了挺多。
樊季实事求是,说没有。
该是他爸应该有的样子,他拿着照片不松手。彭康年拍拍他的肩膀:“孩子,我们...我也希望你爸快点儿好,放心吧,交给彭叔。”
“我说了不算。”樊季一副破罐破摔的姿态,任他在自己嘴上予取予求。
那人说年轻的时候由着自己的心,岁数大点儿就该干嘛干嘛了,他现在也盼着孩子出生,踏踏实实一男一女一个孩子走完后半生,让父母老怀为安。
齐扬给他拽进车里,劈头盖脸就亲,樊季被他咬疼了,血腥味在封闭的空间弥漫,亲吻越激烈,他心就越寒。
心里突突地跳,齐扬期待着一个他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那人见他惊讶了一下倒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先说话:“樊哥,居然在这看见你。”
樊季摇摇头:“跟条狗也不会是他。”
樊季推门就要迈腿,又被拉住了:“我要说我以后再他妈也不找你了,你会怎么样?”
齐扬磨着后槽牙,不管不顾地拖着樊季就走。樊季这才看见,供病人遛弯儿和家属歇脚儿的,人车分流的中央花园里这小王八蛋竟然把车开进来了。
医院门口路边停了一辆帝王蓝宝马五系的旅行轿车,原装进口的,这车并不算贵,或者说对郑阳来说不算贵,60来万。郑阳站在边儿上抽烟,他抽烟的样儿比其他几个还好看,食指和无名指夹着烟,吸的时候还会微微地眯着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昨儿跟过命的发小互殴的结果。
昨夜,齐扬口口声声说他是婊子无情的。
他抬起头,满眼的疲惫,缘劫几度,且行且珍惜吧,小兔崽子们。
齐扬一身酒气还没散干净,不知道回没回家。他这会儿目光倒是清明的,大高个儿往那儿一站跟个大影背似的,樊季没停留,从他身边走过。
齐扬一开口就是林成念附体:“叔叔,你接受云野了?”
樊季只是觉得可笑,好像他真给他们戴了绿帽子,昨天一个两个在包间里操别人的是他一样。由着他亲够了,樊季才说话:“婊子跟谁都能干爽了。”
樊季在经过小花园时候被齐扬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