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你了。”
清夜道:“是婢子该做的。”说罢,将饭食塞到林之落手上:“既然驸马回来了,婢子也不敢代劳了。”
林之落越过她的肩头看商青曳,商青曳半阖着眼,并没有因她的到来又多少欣喜,却是似有所感的对上她的目光,轻轻的摇头,林之落收回视线,将那只剩半碗的粥推回给清夜:“不必了,公主不想吃了,你拿下去吧。”
清夜愣了愣,没再多少,福了一礼,便下去了。林之落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目光黏在商青曳身上不肯放开,商青曳歪在床头任由她看着,好半晌,才轻轻的道:“站在那里做什么?”
“看你啊。”林之落笑着应,上前两步拥住了她。
商青曳头埋在她的肩上,长发披得跟个鬼一样,闷在那儿说话的声音愈发小了:“想我什么?”
林之落没想到她能问出这句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她,忙转了话题道:“还不睡吗?”
“不想睡。”商青曳抽出胳膊环住她的脖子,手指绕着她的头发把玩,闷声闷气的道:“我们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了,我讨厌这里。”
林之落轻抚着她的背,感受到她的颤抖,连忙问:“怎么了?”
“它,很恐怖……”
商青曳牙齿已经开始抖了,林之落抬眼去瞧,只见床对面隔着三步之遥本来黑黝黝的墙壁上,亮起两簇幽幽的光,似一双燃着火焰的眼睛,悄然默默的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林之落也是被骇了一跳,强自镇定心神,细看了一眼,不禁哑然失笑:“公主,那是夜明珠,不必害怕。”
说起来确实是怪,她之前怎么都没见着这堵墙上还有夜明珠这种东西呢?这般想着,便要过去一探究竟,商青曳拉住绕在手上的头大发,紧紧的:“不要去。”
林之落没想到她直接拉住了头发,起身又急,头皮上拉扯的疼意来得急促,她头顺着商青曳的力往后仰了仰,有些发蒙,商青曳没察觉,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不肯回头去看,这时候却是显得Jing神抖擞,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不能过去!”
手摸到商青曳拽住的地方,那小拳头攥得可真紧。她蹲下身子一只手抱住她:“公主,你能……先放开我的头发吗?”
商青曳不依,整个人都快攀到林之落身上去了,林之落没办法,只好道:“好好,我们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商青曳搂着她,声音里隐隐带了哭腔:“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是请求还是哭诉?
林之落心里着慌,腾出两只手抱起她快步从宫殿里走出去。越宁守在殿外,见二人穿得如此单薄的跑出来,公主还赤着脚呢,不由惊问:“驸马,出什么事了?”
“备车!”
“啊?”越宁没反应过来。
“回公主府。”林之落往里缩了缩肩,和越宁一同守在外面的一个女官进去取了一件宽大的毛皮披风拢在林之落肩上,连同商青曳也一起罩进去了。
越宁抬眼打量了一眼天色,问道:“驸马这时候回去,是有什么急事吗?殿下大病初愈,不宜太过颠簸,加之近日天气不大好,路上……”
林之落皱了皱眉,感觉着商青曳发抖的身子,道:“先备车,路上行慢点,公主府离皇宫也不算远。”
越宁道:“驸马这突然决定离宫,需要向女皇报备一下。”
“本宫要回自己的府邸做什么要向她报备?”
冷冷的声音响起,越宁与林之落皆是一愣,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将埋在她肩上的头抬了起来,眸若璨星,却是无情,直直的盯着越宁:“她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便管得住本宫么?”
“陛下,白大将军已从雄楚关启程,遵旨往京城而来!”
商郢刚批完最后一封奏折,外边女官又抱着一摞进来,并带来了一则消息,她挑眉,看来这个白翔还是听话的,叫回京便回京了,雄楚关那么一大摊子事都能舍下,看来还是一个,女官已将一摞折子搁在桌子上,发出细微的声音,她敲了敲桌子,问:“这都是哪里来的折子,这么多?”
女官退后两步,答:“是山东一带沿府的折子,全是紧急送来的。”
商郢颔首,示意她退下,女官便去拨了拨灯芯,屋里烛火亮了些,也便出去了。商郢打开最上面的折子细览了一遍,又开了几封,无一不是再向她要钱要粮,她也头疼得紧,朝廷这两年施恩极多,免税赋的事也是常有,本想国库充裕不缺这些钱,没想到这风调雨顺几年,突然来了一场天灾,不说赈灾所用,还有派兵镇压□□分子的用度,赣州那边的换防调度都需要银子,这掏着掏着,国库也被掏了又四分之一走了,好在这也快年关了,打仗什么的也能缓一缓,只是未来半年内恐怕是无法出征了。
她想着,将奏折搁至一边,铺开一张纸,执起毛笔,略沉yin片刻,运笔如飞。
“夫今山东多灾,地上无收,虽免赋税仍难解燃眉之急,朕亲查之,有沿江湖海等地多富庶,至年后,启移民之策,着迁山东地方百姓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