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这一身蛊毒谁下的,我找那人算账去。”
谢景离眼神暗了暗,“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曲云流脸上神色一滞。他停顿片刻,合上酒壶放到一旁,重新问道,“当真是死了?”
“千真万确,是沈棠亲手所杀。”谢景离回答。
曲云流深吸一口气,突然起身便要朝床榻的方向冲去。谢景离站得离床榻较近,连忙拦在他面前。
“前、前辈!”
曲云流怒道,“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你别拦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眼前的人突然暴怒,将方才什么不要惊扰到他休息的话都忘到了脑后,看那模样,竟是要直接将沈棠叫起来问个清楚。谢景离慌乱之余,下意识给沈棠身上套了个结界屏障,拦在床前。
谢景离解释道,“前辈,您冷静一点,这件事情是事出有因。”
“我管什么事出有因!这混账小子杀了施蛊之人,分明就是在把性命当儿戏。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沈棠当初也是被逼无奈,就算您要怪罪,也应当怪罪给他下蛊的落霞城啊。”
听见这三个字,曲云流又是一怔,“给他下蛊的是落霞城?”
“是。”
“如此……如此……”曲云流眼神闪动一下,喃喃着转身回到桌边,摸索起酒壶饮下一大口。他重新坐下,神色有些唏嘘,“自从七年前,棠儿离山去往落霞城,我便开始闭关,再没有下过山。这些年,我也偶尔听说过他的事迹,可万万没有想到,等我再出山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曲云流目光落在依旧熟睡着的沈棠身上,幽幽开口,“这些年,这孩子恐怕过得不太容易。给我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景离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尽数告知。从沈棠被废除修为驱逐,到万剑宗之变,沈棠诛杀白蘅芜逃离,再到黑雾侵袭,他们二人前往墨幽谷调查……
他说完之后,曲云流却是长久的沉默下来。
谢景离见他不说话,想到方才曲云流着急的模样,一时也按捺不住,开口问,“前辈,他的蛊毒……还有别的解除之法么?”
“你可知道,他那蛊毒究竟是什么?”
谢景离回答,“晚辈不知。”
曲云流说,“此蛊名为连心。连心蛊从唤醒之日起,便会侵入心脉,再逐渐侵蚀五脏六腑。除了施蛊之人,没有别的解法。”
谢景离道,“唤醒……指的是什么?”
“连心蛊种下后,会以血为引,与他人心脉相连。从此,中蛊之人将再也离不开那人,只能依靠对方而活,直到死去。”曲云流解释道,见谢景离一脸惊愕的神情,他显得更加惊讶,“你当真不知道这些?难道那个与他体内连心蛊相连之人不是你么?”
“我……我对此事毫不知情。”
“难怪……”曲云流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狠狠地朝沈棠的方向瞪了一眼,“这么多年了,这臭小子还是这么倔,打死也不愿服软。从小就这样,自讨苦吃。”
“前辈……”
“行了,你也别苦着个脸,要说这连心蛊,也不是当真无药可救。”曲云流微阖了眼,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还有一人,一定能救他。”
“谁?”
“圣巫族现任族长,被称为圣巫后的南烛夫人。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解此蛊的话,也就只有她了。”
黑暗幽静的室内,有人推门进入,微风吹动灯火微晃,在墙上映下跳动的影子。
凌忘渊端坐其中,冷冷看着来人,“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还没有找到沈棠和谢景离的消息吧。”
来人将一个药盅放在他的面前,凌忘渊又讽刺道,“真是可惜,你费尽心机给老谷主下毒,若不是被沈棠和谢景离从中打断,你现在可能已经当上名副其实的谷主了。”
“谁说,我的目的是当谷主了?”决明长老笑道,“墨幽谷谷主之位,当然只能由少谷主您来继承。如今老谷主失踪,我也只是暂代谷主之位,只待老谷主彻底确定下落之后,我便会交出代理谷主的位子。”
“你会有这么好心?”
“少谷主这是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决明长老说,“不过,万剑宗的谢宗主也在墨幽谷境内失踪。此事我已经修书传给万剑宗,相信没过多久,他们就会派人前来了。你猜,来的人会是谁?”
凌忘渊脸色一变,“决明,你答应过墨幽谷之事绝不牵扯外人的。”
“原本是这样没有错,可是,如今我的计划失败,我自然是想有些新的谋算。”决明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凌忘渊,“炼魂之事耗费了我无数的心血和修为,我不可能就这么轻言放弃。这件事,渊儿,你务必要帮我。”
“你想要什么?”
“其实想要炼魂,也并非只有沈棠一个选择。我现在既然有得挑,当然要挑最好的祭品。”决明长老压低声音,“我要你的师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