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喝得醉醺醺的几个日本军官被引了过来,跟追过来的日军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个中文较好的人问何天宝:“何先生,这位是干什幺的?”何天宝说:“我太太,我喝得高了,到后面躺会儿。”
何天宝关上门,边穿回衣服边问贾敏:“出什幺事了?”
何天宝实在支撑不住了,舒六爷劝他回家歇着,何天宝告了个罪先走了。
何天宝想笑,夜色中却发现贾敏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就听话地搬把藤椅到南墙根,对着墙壁吸烟喝茶,头一次注意到这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
找个空儿把金大爷带到书房,拿出两百块洋钱给金大爷,说是额外的谢礼。
何天宝扬扬眉毛。辉子厚道地微笑着。
“痛快人。”
何天宝注意到正房窗户上有人影闪动,还有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音。他问贾敏:“你们的人?救出来了?”
辉子拇指食指拈在一起,在嘴唇上横着划了一下,表示沉默是金。
何天宝问:“那你想要多少黄的白的?”
像是过了一两分钟又像是过了一两个钟头,门被撞开,两个日军端着步枪的冲进来,用日语大叫。
军官问:“你喝醉了休息,太太干什幺的?”何天宝乜斜着醉眼:“陪我躺会儿,我自己的老婆,自己的房间,关着门午睡,你管我们干什幺的?”军官跟中队长说了,中队长凑近被子,闻闻贾敏身上的酒气,点点头,喝令手下出去。
何天宝说:“好。”
“冲墙根坐着吧。”
何天宝拉被子盖住贾敏,半裸着跳起来,提起裤子,愤怒地对着日本人大喊大叫。其中一个日军举起步枪,何天宝抢上一步右手扯开枪管往头顶推——担心流弹打中床上的贾敏。
看看周围的人都忙着大吃大喝,何天宝喝了一大口烈酒含在嘴里,没人注意,就闪身穿过正厅,往后院走。
“这会儿说这些废话干什幺,你躺在这里别出去,就装害臊了哭个不停,我出去应付。”
何天宝包了一千块军票,送走了满腹狐疑的日军,打起精神应酬宾客。
市道不景气,难道遇到一次大吃大喝的热闹,人们很快就忘了这段插曲,恋栈不去,直到下午四五点钟才渐渐散了。剩下三五桌麻将斗得难解难分,看看天色擦黑,这批人叫着挑灯夜战,金大爷双喜临门,人旺财旺手气旺,带头响应。
金启庆推辞不收,何天宝劝了半天,金启庆这才勉为其难地收了。何天宝又表示自己喜欢南方,这次到北平是上司有令逼不得已,绝无挤走金启庆的意思,反而很希望调回南京去。金启庆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揎拳掳袖地冲出去跟来客们拼酒。何天宝想要套问那“陈妈”的背景也没有机会。
辉子忽然冒出来,小声说:“何先生,现在日本人不比从前了,他们也收钱的。”
过了一会儿正房门响,一片高跟鞋的脚步声,一群女人叽叽
何天宝打量辉子,辉子低声说:“千里为官只为财,不管您是南京的重庆的还是延安的,我只认识黄的白的。”
看着大白羊似的半裸妈妈,他脑中一阵眩晕,下体坚硬如铁。贾敏纤手纷飞,已经解开他的裤带,把他的阳具放了出来,热烈地抚摸着。
回到金鱼胡同,贾敏开了门让何天宝进去,伸手把他拉住在门洞里,飞快地上了门闩,低声说:“有客。”
“他们不放人非要请示上级,我们硬提了走,我忙乱中走错了方向,跳墙过来的——我连累了你……”
此时后院空空荡荡,前院什幺人都有,而追过墙来的日军也没看清贾敏的身形去向,连具体穿什幺衣服都众说纷纭。日本人暂时没有为难何天宝,只是一一盘问来宾的身份。日军汉语程度普遍不佳,只问得鸡飞狗跳,也没什幺头绪,只是越来越乱。
“我躲进厨房去?”
何天宝魂飞天外,忘了做戏,把母亲压在床上,忘我地揉搓着她赤裸的肩膀胸膛,嘴巴来回舐咬两个硕大的乳房还有上面猩红的乳珠。
“我妈快过五十整寿了,我想给她老人家打副镯子。”
何天宝跟着走出书房,穿过正厅,在正厅台阶前找张桌子坐下,抽根烟定定神,望着前院吆五喝六的人群发呆,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阵轻微的响动。他回头看,隔着正厅的两重花格子木门看到后院墙下蹲着个女人,衬衫西裤公务员打扮,正是贾敏。墙那边隐隐传来有乱轰轰的日语叫声,何天宝没有回头,知道出事了。
贾敏挥手让他走开,何天宝示意她过来,拉着贾敏进了他的临时卧室,迎面走上去双手捧住贾敏的脸,一个热吻印下去,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唇。贾敏感到一口液体灌进来,品品是酒,立刻明白了何天宝的计划,含在嘴里。何天宝飞快地脱掉贾敏的衣服,卷成一团丢到床下。
“不方便跟你说,请你在院里等等。”
贾敏压低声音:“别看到他们的脸。”
装着忙活,其实心不在焉,全神贯注地听着后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