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元敬君的旧户籍并不难,毕竟国家规定户口本上必须保留已经注销的页面。
从秘书帮蓝景隐瞒身份就可以看出蓝景极有可能跟秘书有必须保密的协议,但这还不足以证明蓝景就是元敬君。加上蓝景多次暴露出旧习和远超年轻人的阅历思维,元孝延其实基本可以确定蓝景就是元敬君。但是,元孝延要的是确凿证据。
这是元孝延第一次脱离元家的掌控,他借口上厕所,留下一张纸条之后,关了手机定位,直接给秘书玩消失了。
“这个地方在隔壁省啊”出租车司机一脸茫然地问元孝延:“先生,您是真的要坐出租去隔壁省???”
元孝延仔细思索后反问司机:“请告诉我怎么去那个地方比较方便。”
一个相貌端正颇有Jing英气质的人竟然是个生活白痴?好在司机心肠不错,给元孝延指了一条明路:去火车站买票,到隔壁省某市下车,还要搭乘当地的出租车才能去那个地方,可能需要大半天的时间才能到目的地。
元孝延除了手机和钱包之外什么都没带,要是被元敬君知道,非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然而元孝延还是上路了,他成功坐上火车,在车上发了数个小时呆,到达隔壁市,在服务站的工作人员帮助下转乘大巴,一路朝元敬君的家乡去。
一个活得单纯的人,出行的目的一样单纯:他只是想找到义父年轻时候的照片而已
智商高不代表常识多,有些人读到大学还不懂鞋带怎么系呢!元孝延下了车,在车站前思索了一会儿,拦了一辆出租。
“这个地方你说是几十年前的村庄了?很难说还在不在啊”出租车司机并不想接元孝延的生意,但元孝延好歹有点基本常识,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纸币,展开来,红得晃眼的五张百元大钞看得司机一愣。
“够吗?”元孝延冷冷地问。
司机转头看他,被他空洞的眼神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这人是“鬼差出巡”,加上天色不早,要去一个数十年前的小村庄,实在是诡异得很。
司机点点头,踩下离合,准备开车,一边给总部连线汇报。
元孝延安静地坐着,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那段路司机也不认识,他一边对照导航一边走,越往深山里去,心里就越发毛。
几十年过去,村庄肯定发生了巨变,然而这里的一切却像是被人摁下暂停键,村子里通了电,稍有一点现代气息,楼房还是很古朴的样式。
距离元孝延离开公司,已经过了快十小时了。
好在进村的路还算好走,司机松了口气,从元孝延手上接下那五百块钱。
这一趟不亏,但要出去,怕是要赔。
“如果送我往返,我再给你加五百。”元孝延说。
“呼行,但是现在不早了,可能得在这里过夜。如果先生你不急着回去。”司机说着,将车停好上锁,问元孝延:“先生你到这种地方来干嘛?”
“找我义父留下来的东西。”元孝延说着,拔腿走向最近的、还亮着灯的人家。
司机心想这人可能是个孝子,而且是个事业有成的孝子,也就放下心来,跟着元孝延走。
“姓元?今年六十岁左右,多年前离开家乡出去经商?”来应门的是个看起来已经四十多岁的妇人,她想了想,走回屋里问自己的长辈。
元孝延听着完全听不懂的山里方言,等了一会儿,见那女人带着笑容回来,抬手指着山坡上的一户人家:“应该是那家人吧,你去问问看,上山坡,数五间房,左拐走两扇门。”
元孝延说了声谢谢,带着司机往目的地走去。
司机因为常年开车,渐渐跟不上元孝延的步伐,元孝延也不是绝情人,他偶尔会停下来等等司机,两人很快就走到那户人家门口,元孝延敲响了门,安静地站在门外等候。
来应门的人也是妇女,看样子,村子里的劳动力都出去打工了。
“请问你找谁?”那女人疏于保养的脸看起来很憔悴。
“我找元敬君先生留下的东西。”元孝延说。
“诶?哥还惦记着我们吗?你是他的秘书?”妇女惊讶地问。
看来元敬君的家是这里没错了。
“不,义父他从未跟我提起他的老家。”元孝延言简意赅地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和元敬君的绝情。
“唉”妇女叹了口气,问元孝延要不要进来说话。
元孝延至此才了解到自己义父的少年时期。
元敬君少年时在城郊的公立学校读书,成绩不好不坏,他喜欢一些手工活儿,虽说行行出状元,但他家里人还是希望他以学业为重,毕竟到城里上大学,是成为金凤凰的绝佳机会。然而元敬君并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意愿,他十分叛逆,又特立独行,虚度了十多年青春,他发现自己应该出去闯荡,但不是戴着眼镜去书海中徜徉。
他毅然在父亲带着威胁的选项:复读与出去干活打工下商海二选一中,赌气地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