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片混沌中醒来,呆滞茫然地从床上爬起环顾四周。
卧的是梧桐木床,盖的是火凤凰羽被,燃的香是千年紫檀——还有各种各样Jing巧的灵器摆件装点了整个房间,小小一房内,无价之物堆得琳琅满目,仿佛这些玩意都是不要钱的街摊物件。
我低头扯了扯自己的穿的衣服,竟也是皇帝也没几件的天蚕衣。
不过问题来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
现在我唯一能想起来的是,我叫常歌。
我起身下床,踩在软绵绵的白狐毯子上,脚底柔软得像是踩在云端上,不穿鞋也感不到凉意。
我走到一张桌前,从抽屉里轻车熟路地拿出一面灵镜——慢着,我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好像一开始就知道灵镜摆放在这里一样。
我几乎瞬间得出了答案——我就是这里的主人,虽然失忆了,但是身体还记得住原来的一些东西。
关于失忆的原因?可能、大概、也许是我昨晚睡前磕了脑袋睡晕过去,所以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真是有够惨的。
端详着镜子中对于我来说还是个陌生的男子,我慢慢接受了镜子里那一派正人君子长相的人就是我。
镜中男子长发如瀑,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清寡之气。
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长相,正人君子什么的光是想想心里就有种本能的抵触。
说是与世无争,其实就是软弱可欺。
我心中猛地涌现出这个想法,忍不住拧起了眉做出几个凶神恶煞的表情,让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不再这么“软弱可欺”。
在灵镜前看了自己半天,我才想起要紧事情是先得先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份。
首先,我肯定是个有钱人,不然怎么会睡梧桐木穿天蚕衣还把神兽火凤凰的鸟毛当被芯?
然后——
我闭上双目,感受了一下身体中的魔气。
纯粹充裕,源源不断犹如大江大河。
我很满意自己的修为,大概也能算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吧?
心中回想了一下习得的功法和剑决,似乎都还记得清楚。
为了试探一下自己还用不用的出来顺便测试一下实力,我从袖口里掏出几枚银黑色的叶子,注入魔气后指尖灵巧一动。
叶子一出手,随之响起的就是银瓶迸裂的清脆声音。
我看了看周围,碎了俩成对的鸳鸯青铜灵石香炉和天玄铁黑马,以及一些被气刃卷过,只能看没有一点用处的小摆设。
那对鸳鸯青铜灵石香炉我还挺喜欢的,好像是什么人进献给我的小玩意,而那被银黑叶子尸首分离的黑马则是用世上最为坚硬的天玄铁打造,拳头大的天玄铁要切割开来,比切万斤玄铁还要难,更何况是打造成这样一匹惟妙惟肖的黑马摆件。
这么说来,我随便的运力竟能把天玄铁轻松切开,看来我的实力还真是了不得。
我踩过地上那些碎成一片片的渣子,心里没有半点的疼惜和愧疚,真是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些是我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捡起那几片银黑叶子,放在手心中沉思。
嗯为什么我会知道自己袖子里有这些东西呢?就连睡觉也要在袖口里放几个暗器,是为了预防不测吗?
看来我的处境着实有些危险。
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手心的黑叶子,我心中攀上一股寒意和警惕,而这股寒意却没有让我害怕退却,反之我还有些隐隐的兴奋?
前方越是有趣,我越是喜欢。
真让人好奇,我究竟是什么个人,这种奇怪的心性恐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我转头望向门处,刚才没去理会,现在才发现门口似乎站着俩个人。
神识可真是好用,还能知道外面有人,不然这么穿着走出去可真是丢人了。
我试探地提起声音朝门外道:“来人。”
随着我的命令,两个窈窕的小女子推门而入,她们低垂着头,身着魔教仆婢的服饰,踏进门后在我面前恭敬地跪下,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
随后,她们齐齐应道:“恭请少主吩咐。”
面对她们服顺的态度,我满意地挑挑眉:“收拾了这里,顺便洗漱更衣。”
“是。”?
左边的女子站起,她抬起脸来,我心中猛地一跳。
狰狞如鬼面的脸皮像是被浓酸浸泡过一样,勉强能看出她的五官,脸和身材严重不匹配的反差给我带来了心理Yin影,她凹凸不平的额头上烙印着黑色的纹路——那是象征着魔教下等仆役的图纹。
心中大惊,我被这女子的面容吓得不轻,但好在没有表现出来。
两个女子的话告诉我,我是魔教少主,而她们则是我的仆从。
就是长得太太太他娘的吓人了。
右边的女子不用看我也知道,她们都一样毁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