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小人还在激烈地打斗,原野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似乎是对话已经结束了,孟决不想打扰他,正要开门离开的时候,他听到原野说,“你晚上还回来吗?”
北迦醉醺醺得带着哭腔咕哝,我什么都给他做了,他怎么还要走的时候孟决才知道章北迦是下面的那个,看着他一身酒臭地躺在地上,孟决心中烦闷,径直拉他起来甩了他一巴掌。
听到章北迦低落下来的语气,孟决自知提起了他的伤心事,便没再多问,挂了电话的孟决想,要真有那时候,他倒真希望章北迦能体面的弄死他。一辈子太沉重了,黑夜里抱头鼠窜的人承担不了,站在阳光底下的他们也承担不了。
缦嘉丽永远是酒吧街里最热闹的一
在孟决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原野控制的小人死掉了,躺在地上一抖一抖地吐血。
游戏人间,难免寂寞,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他的神色飞扬,看向他的眼里充满不谙世事的渴望。
“过去太久,记不清了。”
他一直用的是sv1945,一个意大利牌子,孟决不懂香水,但很喜欢这个清冽神秘的味道。
“你想问什么?”章北迦的声音沉了下来,有些难以言明的抵触。
正准备敲原野房门的时候发现门并没有关,孟决推开一个小缝看到原野半躺在地毯上,怀里抱着一把黑白相间的吉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睡着了,吉他白色的护板上有像版画一样的图案,被原野的一只手挡住了一半,但依稀可见是一只青黑色的蝴蝶。
章北迦呛道,“你最好是!要是有天你看上谁了抽了风非要跟人在一起一辈子,我他妈弄死你。”
孟决说,“晚上记得锁好门,不用等我。”
很久,章北迦都没有说话,再开口时,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恍如隔世。
但他还有个别的毛病,情人必须得勤换,孟决说要是一睁眼看到身边睡的人是张熟脸,这场景还他妈有点恐怖。
“没有啊。”孟决下意识闻了闻衣领,“哦,须后水。”
孟决摇下车窗,听到章北迦在电话那头不着调地发问:“你是不是生殖功能出问题了?阳痿了?嘿,你别憋着不说啊,有关兄弟后半生的幸福生活,我章北迦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你给治好啊。”
祝景言没过几天就打来了电话,孟决正在家处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退出策略,看到是陌生号码就直接挂了,铃声响起北迦一个,共同爱好是玩男人,一想到自己未来几十年都可能是这个德性,孟决就跟吃了冰碴子似的,哪哪儿都不舒服,也就只有在年轻漂亮的小男孩身上旖旎的时候心里才能热乎点。
孟决指尖随意敲打着方向盘,缓慢地发问,“北迦,喜欢到想和一个人过一辈子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祝景言离开前,在孟决耳边说,其实我认识你,你睡过我男朋友,他说你很好,所以我要睡回来,今天不行,那就明天。
章北迦茫然地睁着眼,嗯了一声,他不知道孟决为什么突然生气,孟决其实也不太清楚,不知道是因为他亲眼看着章北迦为了爱情买醉的难过,还是生气自己的兄弟是给人操的那个。
两人对峙的时候孟决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被孟决迅速掐断了,章北迦扫了一眼暗下去的屏幕,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他说,“孟决,其实玩玩儿也挺好的吧。”
“你想我回来吗?”孟决问。
挂掉了电话,孟决才发现原野的屋子已经亮起了灯,他回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下了床倚在阳台抽烟,不一会儿听到原野在弹琴,算不上是舒缓的琴声倒让孟决焦躁的心平静下来了,他掐掉烟,洗了手,去楼下热了杯牛奶。
原野揉了一下僵硬的胳膊,没说话,在孟决怀疑游戏声是不是盖住了他的声音时,原野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随便。”
“你当时对严昭是什么感觉?”
“妈的,喜欢能值几个钱?”孟决当时是这么说的。
孟决站着看了半晌,犹豫要不要进去叫醒他,但最后还是关上门走了。他拿起牛奶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倒进了厨房的水池。
孟决一怔,向他看去,可是那人还是专注地看着屏幕,没分心给他一点视线。
这句话里几分玩笑,几分真假,章北迦和孟决都默契地不去纠正。
章北迦的狼狈,他不想让孟决再体会。
“你就那么喜欢他?”孟决问。
gaover,荧幕上亮起了几个加粗的英文字母,游戏结束了。
孟决笑了两声,说道,“开玩笑的,老子怎么可能阳痿。”怎么可能浪子回头。
孟决觉得用年少轻狂这个词来形容祝景言最合适不过,孟决不认为这是个贬义词,因为祝景言年轻且有这个资本,在舞池上随意地动动手指,就有人成为他肉体虔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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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喷香水了?”原野发问,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