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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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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再打,裴映突然从腰后掏出一把手枪:“停。”

    施斐然动作微顿,紧接着抓住裴映手腕,利落抢到裴映那把枪,在手中转了一圈,瞄准裴映眉心,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咔嗒!”

    裴映脸上的游刃有余通通消失不见,变回施斐然心口那只湿漉漉发着抖的白猫,红了眼睛问道:“你……对我开枪?”

    施斐然端着枪又“咔咔”扣动几下扳机。

    四个月的憋闷终于舒坦了一些。

    他不打算告诉裴映,他知道这把枪没子弹。

    ——是枪就有走火的可能性。

    他了解裴映,任何对他施斐然有丁点儿威胁的事,裴映都不会做,至少这点他敢确认。

    他的白猫,那双水蒙蒙的眼睛好半天才重新恢复成常态。

    前车与后车上的马仔围上来,打头的掏出一只枪,朝着他骂了几句泰语。

    裴映从腰后掏出另一支手枪,上膛,对准打头的马仔,说出一个泰语发音。

    这词儿施斐然听懂了,是“放下”的意思。

    马仔讪讪放下枪,缩了缩脖子。

    施斐然站在裴映对面,抓起裴映另一只手的手腕,在裴映滚烫的注视下,慢慢摘掉裴映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我没给,你不能要。”他抬头看裴映。

    裴映放下指着马仔的枪。

    施斐然身体本就不大舒服,靠着身体虚电迸发的力量迅速亮起红格警报,他松懈的间隙,裴映突然一把抢回他手上的枪,举起枪,带着一点得意对准他扣动扳机。

    “咔”一声细响。

    施斐然觉得无可奈何。

    他知道那把枪没子弹,裴映再一次知道了他的知道。

    施斐然抬起头,一个耳光打在裴映脸上。

    他现在确实没劲儿,这耳光只比玩笑的程度重一丁点儿。

    裴映伸手揽住他的腰,吻上来。

    南亚的潮湿闷热变得旖旎缤纷,周围破败的铁皮房和两台撞瘪的车相得益彰。

    像他和裴映一起看过的老电影里的某一帧。

    裴映从未如此凶恶地吻过他,他无法配合,只能被动地回应。

    裴映的爪子捏痛了他的手臂,他没有制止裴映,直到尝到口腔里有一抹铁锈味儿。

    施斐然偏过头别开脸:“你把我咬破了。”

    施斐然坐上裴映的玛莎拉蒂。

    前边有马仔在开车。

    路过便利店,马仔停下车,去买了消毒水和棉签。

    施斐然截胡了那袋东西,他可以处理裴映的伤口。

    伤口掩藏在裴映头发里,应该是在撞击力作用下磕在前座钢骨上磕伤的。

    口子很浅,已经自行凝固,施斐然先用棉签蘸着消毒水擦干净裴映脸上的污血。

    而后换了干净的棉签,重重地描过那道伤口——

    血当即重新淌出来。

    比施斐然想象的多,瞬间便浸透整个棉球,淌到他的手背上。

    “会留疤。”裴映出声提醒,但动作间并没有任何反抗。

    施斐然点了一下头,故作讶异:“我不介意的事,你怎么可以介意?”

    车停在一栋小洋楼前。

    小洋楼古香古色,像从影视基地偷出来的。

    裴映大概发觉他对房子感兴趣,主动解释道:“民国时期华人建的老房。”

    施斐然走进屋。

    屋里和他对民国时期房子的刻板印象一样,连台灯都是翡翠绿罩子扣着的,果然还是从影视基地偷的。

    裴映的手抬到腰上方解开正装主扣:“斐然,你还是回国吧。”

    施斐然看着他,觉得有趣。

    觉得看裴映解开西装风度扣的样子宛如照镜子。

    施斐然也解开那颗扣子,坐到沙发上翘起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该跟我说?”

    裴映静静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你不杀掉我吗?”

    “迟一些,不着急。”施斐然回答。

    所以为什么要养猫呢,又不听话,又倔。

    他朝裴映招了一下手:“那些人虐待你没有?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关着你不让你出去?”

    裴映摇摇头:“没有。”

    施斐然哼笑一声:“装可怜都不会了?”

    裴映:“关了我两个月,后来这里的大老板见我,我愿意给他做事,他就不关我了。”

    说完,裴映走过来,在他肩膀上轻轻捏了一下:“你体脂率又掉了。”

    施斐然想解释这次不是撸铁撸掉的,不过又不想告诉裴映,自己到这之后生病,还病那么严重。

    加上生病时是戚良翼一直照顾他,裴映如果知道,戚良翼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施斐然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四个月前,他在施鸿别墅里没来得及见到裴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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