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樱眼中疲色更甚,孟怀瑾去洗了手回来,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
但这会儿的孟晏臣显然没法再跪了,再罚,只能把人绑到刑架上。
“闻樱,如果晏臣真的……改不了,你怎么打算。”
阴暗逼仄的房间再没一丝光亮,只剩下机器运转的微弱声音。
孟怀瑾走出惩诫室,顺便关了门。
“是我的人拍到的。”付闻樱声音空洞:“从他走出公司,一直到带人进了酒店。拍他那人在酒店外面蹲守了一夜,法发泄一般的打法早就扯碎了皮肤,血已然浸透了孟晏臣的衬衫。
“爸……妈……”
“不肯改。”
他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去适应膝盖的剧痛,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刑架旁边,双手伸进悬在上方的镣铐中,等待着孟怀瑾来绑他。
同性恋。
与愤怒相比,疲惫与无奈牢牢占据了孟怀瑾的心。
孟晏臣先抽走了手臂:“对不起……”
“沁沁?”孟怀瑾看着因跑的太急而剧烈喘气的女孩儿:“你怎么……”
见她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孟怀瑾也低头看去,两人齐齐沉默了。
它不会理会受罚的人能不能承受,之后以设定好的力道的速度,一下一下,永无止境……
孟晏臣喉中溢出沙哑的痛呼。
滴——
客厅里,付闻樱看到了孟怀瑾指尖沾染的血迹。
“怀瑾……”付闻樱尽可能平静的开口,但一开口便有泪水落下来。她不欲孟怀瑾看到自己的泪水,抬手慌乱的擦了擦。
不可能不心疼。
惩诫开始。
“你就在这儿好好反思,如果想明白了,我自然会进来。”
“怀瑾……晏臣他……”
机器就是如此。
孟怀瑾心里清楚,停了手上的藤条,声音冰冷:“想好了吗?”
哪怕不是豪门,哪怕抛弃了公司传承的问题,只作为父母,也是两人决计无法接受的。
这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亲生儿子。
就在两人都濒临忍耐极限的时候,许沁推开了家里的门。
可不接受,他们也不知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没说出口的话,是两人都默认的事实。
那些照片就散落在旁边,还有一张正正摆在茶几上,孟怀瑾低头就能看到。
板子与藤条带来的痛感完全不同。藤条尖锐,力道大了能扯碎皮肤,可到底不会伤筋动骨,但板子不同。这样重的力道,仅仅一下,孟晏臣便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打碎了一般。
不等他适应,又一下落在了身上。
“晏臣刚刚也这么说。”
费力的撑着墙起身,麻木的膝盖完全不听支配,孟晏臣站起身的瞬间就差点又倒下去,孟怀瑾下意识伸手扶住他,入手一片濡湿。
训诫室里设了刑架。孟家的规矩大,挨罚时候要全靠意志硬扛,绝不可以乱动,因此这刑架几乎形同虚设。
付闻樱抓紧了身边
他拿起那张茶几上的照片,先是微微皱眉,而后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怎么会……闻樱,这照片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董家动手陷害晏臣?”
“你自己看吧。”
“改……不了……”
客厅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不能再罚背,孟怀瑾把机器的高度调整到了孟晏臣臀部的位置。
孟晏臣身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
早就在意料之中的结局。
“我怎么打算……”付闻樱沉默着摇头:“我能有什么打算,难不成真硬塞一个女孩儿给他不成?”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下一秒,檀木板子以设定好的力度,狠狠打在孟晏臣身上。
这东西搬回家的时候,孟怀瑾原本还玩笑说要是十年前有这东西,不知省了多少力气。没想到今天便用在了孟晏臣身上。
安静的空间里,唯有楼上隐隐传来的响动,偶尔夹杂着孟晏臣无法忍耐的痛呼,每一下都砸在两人心上。
“呃……”
而这本就是惩罚的一环。
想不明白,这台机器就不会停。
手上的藤条在孟晏臣肩膀上点了点:“滚到刑架那边去。”
“不行。”孟怀瑾一口否决:“真要这么做,就是害了人家。”
镣铐的位置很高,即使孟晏臣的身高,也只能微微踮着脚艰难站立。身体在这种拉伸之下,背后的伤和不堪重负的肩胛都叫嚣着疼痛。
地上还散落着照片,许沁在这时候这么急着赶回家,怕是知道了些消息……
孟晏臣竭力调匀了呼吸,声音虚弱的几乎只剩气声。
刑架旁边摆着一台惩诫机,不是什么古老的东西,而是前段时间父亲去科技展上带回来的。摆在惩诫室里算是孟怀瑾恶趣味的收藏。
孟怀瑾沉默着扣紧了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