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思索了一番,在哪里他都没有亲人,师尊也早就不要他了。
“你知道玄天宗的弟子选拔吗?”
“咱俩谁跟谁啊,你随便住。等明天我把闲置那间房收拾出来,你就去那住,想住多久住多久。”牛二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哈哈大笑。
几乎下意识的为宿星渊布了一个隔绝风雪的结界。
他还是想离师尊近一些,到时候再遇到弟子选拔大会,他就去参加,当不上门内弟子,就当门外弟子,总会有机会见到师尊的。
“嗯。”
而洛思明则出来就开始闭关修炼运转完全回归的真气,神识融于天地,不问世事。
玄天宗乃天下第一宗,他参加玄天宗选拔弟子时也没人告诉他要带钱。
白喜掉入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山林,修为好像也瞬间跟着回来,靠着走山的经验,摸着走到了青山县投靠了牛二。
祥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小爪子撑起身子摇摇头,跳上小云朵怒气冲冲的向始作俑者出发。
竹林。
洛思明缓缓睁开眼睛,推门而出。
见宿星渊不时两只手搓搓衣服,手上满是冻伤的痕迹。
琰看看白喜,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环住他的腰捏玩着。
忽然想到白喜曾经冬天也是一件单衣,甚至不及宿星渊这身厚实,满手冻疮在院子里清扫积雪。
“这样练剑有几日了?”洛思明目光落入宿星渊垂下的手,满目心疼:“手。”
琰建议道:“要不要去合欢宗修炼,被我调教过的身体,迷死合欢宗那些筑基的小东西肯定没问题。”不过他就算了,要不是迫不得已,他还是更喜欢合欢宗修炼的那些顶级美人。
“啊,师尊弟子没有钱,这一件还是师兄”宿星渊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白喜也跟着笑笑,不过他的笑是自嘲的笑。
牛二点点头:“知道,离咱们这可远了,据说什么玩意一试就有的人能参加,就不能参加了,好多人千里迢迢去了,连参加都不能参加就回来了。”
“怎么,你要去?听说当弟子还发月钱那。唉,真好啊,又能学东西当神仙,又能领钱。”
宿星渊则一袭锦纹黑衣在远处的林里练剑,偶有铮铮剑鸣。
白喜躺在牛二家的床,美滋滋的想。
洛思明合上门转身离去,捏出仙决一瞬院内积雪尽消。
白喜问他,牛二笑着道:“你不是青帝峰七杀仙尊的弟子吗?怎么还要参加玄天宗弟子选拔大会。”
风声在耳畔都小了许多,宿星渊知道师尊应该是做了什么,高兴的道谢:“多谢师尊,这下弟子不用分神御寒,可以专心练剑了。”
“星渊。”
一年冬,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雪白色长靴踏雪无痕,颜色相近不分彼此。
到时候他是玄天宗登记在册的弟子,师尊也不能说什么,他就远远的看着师尊,装作不认识,绝不打扰。
“我干些木匠活,攒够钱就去,可能最近一段时间要麻烦你了,等我赚到钱一定给你房租。”
目光落到宿星渊单薄的衣服上微不可查的皱眉:“怎的穿的这样单薄?”
琰问道:“你那,你去哪?”
有了奋斗的目标,白喜在青山县定居了下来。
“白喜你笑啥那?”牛二躺在地铺上问白喜。
“师尊。”宿星渊见来人,忙收了剑势行礼。
不过须臾,一阵白光闪过,祥云小脑袋四处张望,院落已经空无一人。
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和琰再见面。
宿星渊伸出手,被洛思明轻轻握住:“这雪也没下几日,师尊不必介怀。”
“是本座疏忽了。”玄天宗每位峰主都有自己的份例,洛思明不怎么在乎这些,从未去取过。
屋内烟尘四起,蛛网肆结,看样子已经许久没被打扫了,无人居住的屋子,早已破败不堪,冷风顺着墙缝倒灌进屋。
芒闪过,宿星渊也出了这个地方。
“逗你玩的,你也信。”
白喜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去哪,但他也绝对不可能踏入和师尊作对的合欢宗的,白喜懒得和他虚与委蛇,直接踏入了撕裂的空隙。
洛思明的思绪回转,靠着神识看见祥云在厚实的雪堆里打滚,而复又站起来用短短的小爪子抓起雪做天女散花状,佯装祥云大人闪亮登场。
一时间,竹仙居都沉静了下来。
到了七杀仙尊跟前被冷冷暼一眼,威压由之而来,祥云立直了小身体,见七杀仙尊清冷的眼眸又落入院内虚无之处,身上的压力才陡然消失。
劈成两半的木头被码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另一边摆放一张破旧的床铺,上面的衣服都积了一层灰。
寒风呼啸,白喜不打扫庭院,不知道去哪里躲懒,洛思明压下心中怒气,挥开柴房的门,才惊觉白喜已经被他逐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