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试着回忆起那些步骤,自己做了出来。虽然手艺不如婆婆精巧,但好歹能够充充样子。
秋时说得委婉,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木匠是女人该干的事情,但凡有手艺的,从来都是传女不传男,即便秋时是这个家的女婿,也没有资格学习宋母的手艺,能够继承衣钵的,应该只有宋伶才对。
可惜宋伶从小就对木工不感兴趣,比起木工,她更喜欢跟着他一起去田间地头,听他讲番茄和豆角的故事。宋母给她布置的木工作业,也都是秋时在替她做。
身为女子的宋伶拥有拒绝传承的权利,而身为男子的秋时却连为家里添置家具,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她怪自己偷偷学了宋母的手艺。
好在宋伶并没有怪他,甚至还抬手摸他的脑袋夸奖了他,秋时护住自己还没来得及清洗的头发,略带歉意地看着自己的小妻主。
“我做错了事情,您应该惩罚我才对,怎么能这样……奖励我呢?”
成熟又纯良的秋时是一张未曾开发过的白纸,他对夫妻之事的理解就是被压在床上夹得很痛,然后就可以变大肚子生出宝宝。至于宝宝的性别,就要看男人有没有努力生出女孩,生不出女孩,就是没用的男人,就像在街上被撕破衣服的那个男人一样。
他觉得这是有问题的,又说不上问题在哪里,可是从来都是这样,所有人都这样说,所有人都这样做,他不可避免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好想给妻主生个女儿,有了女儿之后,妻主应该就不会想要抛弃他了。然而看着宋伶,他说不出任何一句关于情色邀约的话来,他是个男人,怎么能要求妻主来……
这样的话,就像是妻主在伺候他一样,不,怎么可以这样。
“那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呢?”
和预想的不一样,她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起来,该怎么惩罚这个总是无意间说出撩拨人的话的男人呢,这是个好问题。
“您可以用家法。”说完他还真从柜子里找出一把长戒尺来,双手递过来要让她用。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打你,我自己不也会痛吗。”歌:你就欺负秋时不懂物理!
秋时沉思,默默收回了戒尺。他之前都是被打的那个,所以并不知道打人也会痛,但是小伶肯定不会骗他,所以他决定一会儿自己打自己一巴掌试试看。
那……在床上的时候他很痛,妻主,也会痛吗?因为这种事情都是默认男人吃亏,根本没有人想过女人会不会痛,所以他也不太清楚。
然而对秋时这些无辜又大胆的的想法,宋伶毫不知情,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夫郎,是不该有这样对妻主大不敬的想法的,他是公公亲自教养的童养夫,若是做出有损男德的事情,无疑是在框框打长辈的脸。
为了妻主的幸福,为了这个家的和谐与稳定,很多时候他不得不做出违背内心的选择。进退两难之时,他个人的想法是最不重要的。
满载而归的宋伶一行收拾完准备回家,正巧遇上一大队运送石料的队伍,为首的是个高大的中年女人,驱使着牛车向前行进。
现代交通仍未普及的年代,牲畜马匹仍是交通主力,所以驱使牛车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除了为首拉人的是用牛车以外,后面清一色都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男奴。
有些人衣服都破的只剩几根布条,露出大片因常年日晒而呈深色的皮肤,裸露的皮肤也大都伤痕累累,有些随意用破布包了,有些则大敞着,简直是不忍直视。绣珠用手捂住了小妹妹贞臻的眼睛,宋伶则有样学样,捂住了老二稚和的眼睛。
稚和没被采石场男奴们的惨状吓到,反而被宋伶吓了一跳。看得出她似乎并不擅长应付别人的亲近,最初浑身僵硬,缓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所幸,她只是不习惯,而不是不喜欢,不然稚和要是被自己弄哭,宋伶保不齐又得被绣珠数落好半天。
一些废弃的石料直接被霸道的倒进山谷中,跟随着烟尘碎石一同滚落遗弃的,还有一个从几天前起就开始发烧的聋哑男奴。宋伶本想和随意倾倒垃圾的领头人理论一番,在看到随意被丢下山谷中的男奴后,选择了沉默。
这里就只有她和三个最大只有十岁的小女孩,而且看他们对人命毫不在乎的态度来看,这一行人必非善类,至少不是她们这种普通农户能够招惹的起的。
眼看着队伍走远了,宋伶让珍家三姐妹在上面等着,自己摸下山谷查看。被随意的丢下山谷,碎石堆里男奴满身血污,破衣烂衫遮不住的身体被磕得青青紫紫。
就在宋伶以为他估计已经凶多吉少时,听到了男人痛苦的呻吟,短促而忸怩,更像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哀嚎,而并非求助信号。因为他在痛呼过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唯有急促痛苦的呼吸声,让她能确定他还活着。
“你还好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宋伶试着托了托他身上伤口最轻的右肩,然而这具小身板的力量实在不够,反而让男人的情况更加糟糕,发出了又一声短促的痛呼。
当机立断,宋伶把压在他身上的碎石挪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