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州城的大街上,已经有几分醉意的雷振远骑在马背上,慢慢地往家中走,后面几个小厮骑马跟随。远远地看到雷府的大门,雷振远想到如月正在家中等候与自己算昨夜的风流帐,心中就突突地跳,夫人柳眉倒立大眼圆睁的小模样让他不敢正眼观看,鲜红的小嘴一张一翕吐出的话比刀子还锋利,让雷振远招架不住。雷振远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刚刚偏西一点,就觉得回家太早了,不如先到镖局躲半天再回去,能拖延一时是一时。雷振远掉转马头。“老爷,快到家门口了,又要到哪里去?”后面跟随的小厮连忙提醒,以为雷振远喝得醉眼昏花,连家门都认不清了。“哦,我是想起要到镖局去看看。”雷振远当然不好说是夫人在家中等我算账,不敢现在回家。“老爷喝醉了。”一个小厮悄悄地对另一个小厮说。雷振远听到小厮的话,心中一动另有一个好主意,又拨转马头往家中去。既然这小辈说自己喝醉了,自己的样子像是喝醉了,何不以假当真,回到家中往床上一躺,任由夫人闹去自己只不作声,更加容易混过关。进入雷府,一身酒气的雷振远刚刚到大厅中坐下,何管家就忐忑不安地跑来,小心翼翼地向一脸醉态的雷振远禀报:“老爷,今天一早夫人就独自出府,至今未回来。”|“夫人独自一个出府?”雷振远吓一大跳,迷离的醉眼霎时Jing光闪烁,紧紧地逼视何管家:“跟随夫人出行的人干什么不去?他们死哪去了?”何管家不敢看雷振远,只看地面小心翼翼地回答:“回老爷,夫人坚决不让人跟随,奴才们不敢冲撞了夫人。”雷振远收回逼人的目光,苦恼地发涨的脑袋,想不明白如月为什么非要独自出府,上次被人劫去一次还不够她受,要给强人再劫持一次才后悔?好在,清州城中如月没有什么熟人,只有回春堂这个地方可去。“快,马上派人去回春堂接夫人回来。”雷振远烦燥地挥手。过了很久,去回春堂的人回报,夫人不在回春堂,周小姐说今天夫人根本就没有去过回春堂。雷振远慌了手脚,叫何管家派人四出去寻找夫人,一有消息马上就回报。雷振远在大厅里踱来踱去,焦急万分。媚儿闻讯从后院出来,泡一杯茶递给雷振远,柔声安慰:“老爷,别焦急,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能到哪里去?不过是走走亲戚,买买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愿哪些!雷振远无奈地坐到椅子上,一面喝茶一面等候消息。外出的人陆续回来,带回的消息让雷振远更加的不安。“老爷,我们找遍了清州城的大街小巷,都没有夫人的踪影。”“禀报老爷,在北城门外发现了夫人外出时乘坐的马车。经查问,有人看到一个孕妇在那里换乘另一辆马车,往大路上去了。”雷振远的脸色更加难看。“老爷,”何管家思索一番后,斗胆上前说:“据原来为夫人赶车的人回来说,是三个大汉接走了夫人。”
“嗯?”雷振远布满血丝的大眼一瞪,射出的寒光让何管家身体一个激凌,还好雷振远接下来要何管家马上去找来车夫,让何管家得以离开雷振远的视线范围。车夫小心翼翼地将三个大汉截拦马车,与夫人争吵几句后,一个大汉替夫人赶车离开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雷振远。雷振远Yin霾着脸,一动也不动地看手中的茶杯。“天啊,夫人跟随三个男人走,岂不是跟人私奔了?”媚儿从雷振远的身后一声惊呼。媚儿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响声,雷振远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媚儿惊恐万状地看站在自己眼前的雷振远,他的眼中闪出骇人的寒光。“事情的原委尚未弄清楚,你竟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马上送你上西天。滚!”雷振远的眼中杀气陡起,慢慢挤出来的话语冷森森的,面目比索命恶鬼还狰狞。说如月跟人私奔,岂不是在说他雷老虎戴绿帽子,这可比掘祖坟还难受的事,何况雷振远本人根本不相信如月会跟人私奔。媚儿含泪奔出大厅,还听到身后雷振远的冷哼。何管家偷偷地看雷振远,小心翼翼地提醒:“老爷,夫人离开时,带走了两个大包袱。”雷振远冷静下来,望向远方好久,才冷着脸说:“你即刻吩咐家中上下人,夫人离开这件事,不能私下议论,更加不能向外胡说。谁敢违犯,乱棍打死!”寒光逼人的目光落到何管家身上,让他本能地回答:“是,是。”雷振远霍地站立,向外大步走去,在回玉馨院的半道上,向身后的两个小厮耳语一番,两个小厮点头离去。玉馨院的房间里,雷振远瞠目结舌地看四个空荡荡的箱子,里面摆放的金砖、白银和金银首饰被搬运一空,他怒不可遏,围绕空箱子转来转去,整个人杀气腾腾。“夫人今天一早能把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搬走了?”雷振远目露凶光,狠狠地瞪视服侍如月的三个人。晴儿与莲儿吓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周妈沉默一会,实话实说:“老爷,夫人今天只带走了一块金砖和一些金银首饰,其他的夫人在过年之前就拿走了。奴婢没有跟随夫人出门,不知道夫人拿去什么地方了。”“夫人,夫人把所有的银子全部都换成了银票。”晴儿哆嗦地说。“好呀,她原来早就蓄谋了要离开。枉为我还一直安抚她,处处为她着想。”雷振远暴跳如雷,用脚把空箱子踢个粉碎。雷振远怒气攻心,胸口胀得要爆裂,他没有想到如月真的会离开自己,并且还是用自己的金银作盘缠,自己等于是在资助如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