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手术现场的我都觉得怵目惊心。
「好,只有瓣膜你也许做得到,可是接下来,心脏衰竭呢?发炎呢?肾能不能代谢消炎药?」
文森快si了,生si捏在我们身上,颜沮丧得像个废人,在我的医生生涯中,这是我唯一一次跳出来做决定。
「你该考虑一下,让他解脱。」
我真不敢相信我这样说了,我先是个人,然後是个医生,失去文森,颜会有多难过,我怎麽能这样说?
「不需要。」
「有问过他本人吗?也许他……」
我不了解文森、不了解颜,更不了解我自己。
「他得撑下去。」
打断我的话,颜说得很笃定。
「颜……?」
文森醒了,微弱得像只小猫,脸孔惨白无血se,嘴唇是青se,样子非常糟,就我这个半调子外科都知道,他的情况不乐观。
「感觉还好吗?」
「你们在说什麽?」
文森还有点混乱,无力的手指攀上颜,身t歪过一边,用正常的那眼看得很费力。
「没什麽。」
站了好几个小时,双脚早就没感觉,感觉不到酸,只是麻,我站着听,心里一阵一阵ch0u痛。
「休息一下,我们就在外面。」
「好。」
走到外面,我盯着颜,当作是再说一次刚才的话。
「他没事。」
「是吗?那你打算一直电醒他?等到不能自主跳动时把他接上机器,下半辈子都靠灌食过活?」
「不会遇到的。」
颜的目光没有和我交接,很清楚只是自我安慰。
「老师,你之前说过……」
「我知道我说过什麽,还知道叫老师就给我闭嘴!」
怒吼回荡走廊,足够文森听到,这是老师第一次对我吼,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外国人,一gu热掌控意识,我想也没想,往他脸上扇过去。
「你看看你在g嘛!冷静一点,」我忍无可忍的大叫,手上re1a辣的麻,「我才不管你要不要救他,但你必须接受、要想想最糟的情况,天杀的,颜,你是吃错药了?」
医生最不该的就是失去冷静,我希望我至少b颜好一点。
「我不知道,不要b我。」
颜,曾经是医院第一把交椅,政商愿意花费大把钞票请的医生,现在跪倒在地上,哭得像第一次失去病患的实习医生。
「文森还好吗?」
「昨天他,心脏停了一次。」
认识颜那麽久,这是我第一次看他那麽憔悴,胡子没刮,身上是好几天没洗的衣服,瘦了一大圈。
「那现在呢?」
「我得弄到药。」
他一直在为文森的药物奔走,翻遍这个岛国,颜接着往其他国家寻找,带着几件衣服,他匆匆出门,留下文森的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