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曲去了。
“哎,怎么才刚开个场你就把我拉走了。”晏兮被赫哲一路拉着走出好远才挣开。
赫哲把脸一板,不说话。
晏兮哈哈大笑:“你是不好意思了么?”
赫哲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说:“你听的懂?”
“退思阁那么大个藏书楼,一两本yan词还是有的。”晏兮扶着赫哲,笑个不停:“脸红了?哎呦不逗你了,我们去看别的——”
话音还没落,晏兮忽然被赫哲一带,揽入怀中。
他瞬间收紧的手臂在晏兮腰侧r0un1e了一把,紧接着低沉的男音便在耳边响起:“你懂什么了?”
晏兮的脸蓦地涨红了,他猛地推了赫哲一把,自己向后跄踉一步捂着麻su的耳朵讪讪道:“你、你做什么?”
赫哲头一昂,道:“让你闹。”
晏兮脸上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绯红一片。他一跺脚,转身跑进了人群里。赫哲整好以暇,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恒yan道上的夜市虽然不长,但晏兮一路兜兜转转也逛到戌时。路两边的摊主们大多都开始收摊,准备休息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小店还在。
赫哲见天se不早了,便打算带晏兮回去。晏兮打着哈欠跟着他往回走,突然余光扫到路边一个小店,便又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他扶着膝盖去瞅挂在架子上的绳结,指了指着穿在上面的半透明石块问摊主:“老板,这是什么石头啊?”
“前两天清溪关开大集,跟蛮子们换来的,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店老板摇摇头:“难磨得很,还不跟渔网好编。”
晏兮这时才发现。这家摊子原是个专职买渔网的。
小摊后面的民宅里走出来一个晒得黝黑的妇人,她拿着手里的大帕子,“啪”一声ch0u在店主身上:“抱怨什么!有客人还不好好招呼。”
语罢,又转向晏兮,笑容满面地问道:“这位小哥想要点什么。”
晏兮觉得这个老板娘也颇有意思,于是笑着问:“看你家绳结编的漂亮,是做什么的?”
“小玩意而已,戴手上好看的。”老板娘说着,拿起一条往晏兮手上b划。
晏兮任她系好,然后撩起袖子给赫哲看:“怎么样?好不好看?”
赫哲走了过去,问老板娘:“怎么卖?”
“小东西不值钱,这快收摊了,卖你五文一条。”
“你应该也能戴下去。”晏兮学着老板娘的样子在赫哲手上b划了一下,问他:“要不要?我给你也买一条。”
见赫哲没有反应,晏兮只好讪讪地把绳结放下,嘴里还嘟囔道:“谁知你不喜欢这种小玩意,不要算了。”
“两条都拿着了。”赫哲拿起刚刚被晏兮放下的绳结,付了文钱,边走边低头往自己手上戴。
“哎!”晏兮忙追上去,笑着说:“我以为你不喜欢呢。”
“傻傻气气的。”赫哲皱着眉,用牙去咬系扣的地方。
“别咬别咬。”晏兮忙制止他,牵过他的手腕给他系绳子:“把线这样穿过去就行了……”
过了恒yan街,一转弯就是他们歇脚的小客栈了。因为第二天要赶路的关系,赫哲催促着晏兮进了房间,照顾他睡下后便回自己那屋也准备歇息了。
“少主。”
刚到房间门口,赫哲就看见穆沙佩佩斜靠在走廊拐角处,像是在等他。
“怎么?”赫哲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听完那老先生的【平话】了?”
穆沙佩佩跟着赫哲进了屋,笑道:“又不是来说这个的。”
赫哲把外袍挂起来,坐在床上松了松袖子问他:“那是来说什么的?”
“属下是来说晏谷主的。”穆沙佩佩带上房门,转身说道:“少主是婉华【可敦】带大的,有句话相信您b我清楚。”
赫哲眼眸往上一抬,看着穆沙佩佩问:“什么话?”
穆沙佩佩答:“鱼与熊掌不可得兼。”
他站在赫哲对面,问道:“少主对晏谷主——是几个意思?”
见赫哲不答,穆沙佩佩便又说:“属下劝您一句,若是还没动心思,就赶紧断了心思。晏谷主明显是滇王一派的。有些事情,您能瞒过去还好,若是瞒不过去……到时候,您将如何?”
主仆二人两相沉默,片刻后赫哲道:“我知道了。”
穆沙佩佩一躬身,说:“属下不是b您,有了感情,事情就不好收场。这番话不光为您,也为晏谷主。”
赫哲有些烦躁地挥挥手,把人赶了出去。只是他走的太快,没听见赫哲最后一句凉凉的自语。
他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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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话】:就是现在的评书,多是历史题材。
【可敦】:北方的少数民族对其皇后的称呼。
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