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液从凪口中呛出,凪猛得从半昏迷惊醒,玲王泫然欲泣的样子映入眼帘。“玲王……犹豫太久了,”凪叹息,“怎么这么心软?”
被这样欺负,灌精十几分钟都下不了死手,凪昏迷的时候更应该赶紧逃离吧。
魔王坐起抱住玲王,轻拍他的背,恶魔玲哭着想搂紧他,却不敢用力,使劲贴合凪温热的肌肤。
“混蛋……你要我怎样……”要不是凪全然纵容,怎么可能就被玲王活活掐晕过去,居然还说他软弱。
他该如何战胜一个无比眷恋的敌人。
天使凪x天使玲
每每凪无声静守在玲王宅前,都给天使玲带去巨大的压力,他拉开窗帘,亮着晚灯,倚在床头,虚虚望着那个偏执的影子。
玲王与他隔着漫长的距离对视,既想让天使凪看见满足,又想劝他早些回去休息,心绪翻涌不宁,彻夜忐忑难眠。
几百个昏昼下来,玲王实在熬不住了,当断则断,久拖无益,凪的生命不应该在等待中空耗流逝。
他试着退还戒指,却无法如愿松一口气,玲王很不习惯指根空荡荡的感觉。
萝拉反馈给他,天使凪已经收下信物,玲王下一个念头就是问凪有没有带话,他好久没听到凪跟他说点什么了,随便什么都好。
可这不对,有失分寸、模糊边界。你看着他在窗外徘徊踯躅,你狠心放任他来了又走。
玲王摩挲着那圈白边戒痕,适应有点发皱的皮肤触感,对自己说,别回头,你已经把事情做绝了。
你和他日后再无任何关系,你不能像是反复试探凪那样,还期待着他因你而反应波动,太无耻了,你没有资格考验凪,不该再介入他自由的人生了。
玲王不许自己继续打探,萝拉也没敢说更多,那一瞬凪万念俱灰的可怜样子,让人不忍卒述,她无法评价玲王的做法,她是半个搅局者,立场尴尬难逃罪责。
然后,凪真的不再出现了,高大慵懒的白色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玲王下意识抬眼去找那个烙在视网膜上的虚相,却连丝缕印迹都难寻,如云朵被阵风吹散,水滴被旭日蒸发,雁过无痕。
凪走了,那个执拗的家伙不在了,玲王因他的不辞而别无所适从、抓心挠肺,他的心就像被凪困在樊笼中的鸟,主人在与不在,都难安地啼叫着战栗。
玲王想克制,拼命告诫自己,断得干净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局面吗?你还要折腾凪到什么时候?你不能更成熟一点吗?适可而止吧。
他按耐下心绪、食不知味、魂不守舍地回避了三天,然后空虚的豁口吞没了他,玲王再也忍不住向寂寞投降,情不自禁去打探搜集凪的消息。
我只是稍微问一下,凪的近况,了解一下凪抹除玲王的、步入正轨的日常,也让自己提前习惯没有凪的生活,仅此而已。
怀着这样的想法,玲王从天使军团那里得知——凪告病假在家休息。
……病了?怎么会这么巧?凪生什么病了?他哪里不舒服?病得严重吗?会不会很难受?有人照顾他吗?我可以……我可以去看望他吗?
玲王刹那间闪过很多念头,竭力压下第一时间涌出喉咙的本能窃喜,凪生病了,所以他才不来找我,凪没有抛弃我。
幸好,凪只是病了。
他不住责骂自己的卑劣,御影玲王,你怎么能这样想,你是个品格糟糕的不称职天使,凪还在痛苦中,你却擅自为此解脱,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垃圾混蛋!
而玲王无法否认的是,多日的心灰意败、苶然沮丧都因此一扫而空。
我可以代他同事的名义问候凪,更何况如果凪因为我不适,那我有义务去致歉,我必须得亲自求得凪原谅。
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前路隐晦多歧途,是是非非对错难辨,使命职责姑且让步,公义审判到来之前,让我再多看他一眼。
就一眼。
玲王和天使军团打好招呼,又推迟了工作事务,动身来到了凪的住所。
土星天的僻远郊区,三年前为了掩人耳目,他和凪出资购置了一套湖畔别墅,本来只是他们私会的据点,不知不觉凪定居于此。
通过了虹膜识别,玲王穿过花园,进入室内,无比熟悉的陈设不知为何有些陌生,很安静,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直跳,喧哗声震耳欲聋。
玲王彳亍到了卧室前,他停顿了须臾,好久不见了,我要和凪说什么?先叙一下旧?还是关心他的身体?凪会怪我不请自来吗?
推门的寸刻,玲王发现自己手麻了,却没来得及自嘲。
里面没有人。
凪不在这里,玲王扑空了。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玲王用光明力量迅速过了所有房间。
整个别墅空得让人心慌。
凪怎么会丢下我的??离开。
有什么稳健运行的东西脱轨了,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候。
他们固然分开了,但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