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恪走近,季窈眼睫轻颤,张了张嘴巴,却没出声,眼里透出一丝惊讶。
不过不等段恪有所行动,孙逾就先接到电话离开了。段恪的一腔怒火再次无处发泄。
他站在窗户外,冷雨淋在身上,再抬眼,看到季窈一个人坐在那,揉了揉受伤的胳膊,又哀哀地叹气。
“段恪,能不能帮下我?”说着就转过一半身子,露出后背和腰部,以及半边圆滚滚的臀。
早上天气还没那么差,奈何他天生倒霉,和孙逾刚聊没两句,天上就哗哗下雨,迫不得已躲到实验楼。
那男生段恪也有印象,那天带头欺负季窈的人,叫孙逾。
像是在问你怎么在这?
段恪脑子里砰的一声,神经快要断掉,控制不住喉咙,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没遮没掩地响在这空荡的地方。
“等着,别动。”段恪丢下这四个字,就转身跑了出去。
青中的校服虽是白色衬衫,但是质量很好,
身上确实湿了大半,但是忙着应付孙逾,没顾上拧干水,现在温暖干燥的毛巾擦在身上,才觉出刺骨的冷来了。
先是轻轻擦季窈因垂着头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又去擦他漂亮的蝴蝶骨,季窈的身体敏感,擦到腰窝时,腰会如柳条般软下去,将整个后背拉出动人心魄的弧线。
那么季窈穿的这个,是什么?
“还有这里。”季窈反着手背碰了下背侧的中间区域。
季窈笑了笑,视线落在沿着段恪脖颈曲线蜿蜒而下的水滴上,水迹爬过段恪凸起的喉结、又漫进段恪的胸口。
真是疯了!
“你——阿嚏——”季窈刚启唇就打了个喷嚏。
这些天里,骚扰短信发来的多张色情图倏地从脑海里浮现。
段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了,情绪上涌,头脑糊涂,任着身体胡乱向前冲,从教学楼跑过来,又厚着脸皮偷窥了一些暧昧,最后竟跳窗进来。
原来是去买毛巾了,季窈嘴角漫上一点笑,眉眼也添了些生气。
低头瞥了眼自己受着伤的孱弱胳膊、洗得发白的校服裤,破旧白鞋,心里如有阵阵凉风吹过,口腔里挤满嫉妒,他才张口:
他吸了吸鼻子,雪白的两腮晕出一层红,眼里漾着水膜,睫毛被濡湿成一簇一簇的,看着有股可怜劲。
用毛巾擦完脸颊脖子,又胡乱擦了擦胸前,季窈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段恪,往常冰冷的眸子此刻却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季窈咬住舌尖。
白色的衬衫湿成半透明,紧紧黏在身上,将季窈细细的腰肢勾勒出,连同衬衫里的小衣都若隐若现。
段恪被蛊惑,攥着毛巾的手发着抖,碰上了季窈的皮肤。
季窈却似没听见,仍将毛巾塞进段恪的手里,催道:“好冷。”声音低,带着股娇气。
等他再次浑身湿透地回来,见到季窈果真将他的话听了进去,乖乖将双手搭在膝盖上,笔直地坐在那等,像是在等家长来接的小孩,用一双湿润乌黑的眼睛看他。段恪只觉得有人在他心底放了个火炉,将他冰封的心湖烧沸,烧得咕噜咕噜冒泡。
“季窈,给。”
男性,又是双性,会有微微鼓起的胸部,才会在胸口多缠着小衣。
身后的动静不小,季窈一转身,就看到段恪大步走过来。
季窈和他对视,他就立刻转头看着别处。
沾着雨水的湿淋淋的皮肤,很是娇嫩,一碰即红,段恪不敢用力。
抬手搓了搓脸颊,将那里的皮肤搓得更红了,段恪眉心不受控地跳了跳。
季窈脸上神色发懵,愣愣接过段恪的毛巾,弱声说了句:“谢谢。”
段恪刻意避开的地方被季窈指出来,他再忽视不了,额头青筋狂跳,炙热的指腹擦拭时蹭到小衣的搭扣。
最关键的,他手腕上戴的那只白金迪通拿也沾了水,段恪却浑不在意。
教室里静得落针可闻,教室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和冷冽夏风。窗帘被吹起又落下,将两人困在这隐秘的空间里。
段恪高高瘦瘦,满身的雨,眼神晦暗不明,比起前几次两人见面时的冷漠,他周身溢出些似愠怒又似急切的情绪。
段恪的手臂上还有肌肉,薄薄的一层,有股美感,手掌宽大有力,指节也长。
孙逾此刻和季窈的距离很近,他个大体壮,季窈在他面前体格不够看,而聊天中提到了钱,让段恪不自觉往某方面想。
段恪眉心紧锁,行动快于脑子,推开窗,撑着窗棂就跳了进去,唰地扯开飘来的窗帘,走了过去。
窗外的雨一直没停,砸在身上滋味不好受,段恪却像毫无所感,一身的精力。
更何况孙逾还捉着季窈的手腕,轻轻摩挲,眼神也透着股不正常。
他免疫力低,只怕要感冒,不过,比起生病,更怕的是要花钱。
不过,这些激荡的思绪远没有他胸口乱撞的心脏反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