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
“就是什么?”林青末歪头想了想,“不好找演员吗?可以抽签吧。”
“我说的是实话。”陈因坐把刚刚在路上顺路买的半边西瓜递给他,“难不成要我跟她说你社恐,不敢见人?”
“还没有,”林青末不着痕迹的远离了他一点,感觉这样坐着很奇怪,“怎么了?”
想要什么就要去争,这是他从小被教导的行事风格。
“挺好的呀。”林青末继续附和,“你是班长,你决定。”
“确实。”
“又不是不给你,干嘛搞得这么…寒
“遵命,大人。”陈因坐忍辱负重的承诺,“那我告诉她你答应了。”
“你这…”这是干什么,林青末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
陈因坐见他发呆,索性挨着他坐下,床垫微微下陷。
“不用了,谢谢。”
“哦!少了一个女生——”林青末很快反应过来,“那怎么办?”
陈因坐最终以丧权辱国的条件说服了林青末出演女主角。
这学期的课程明显见长,下完晚课心神俱疲,回到寝室林青末把鞋子一踢掉就坐在床上,灵魂出窍。
“反串?”林青末好奇地抬起头,“谁来反串?”
于玲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学习好像也很厉害,他和陈因坐在学生会的同一个部门,但林青末同她不是很熟。
虽然被陈因坐的软磨硬泡打动,但的找个借口给他换宿舍,放在自己的地盘上,整日看着。
“文艺晚会?”他跟着问,“那怎么办?”
“啊?什么,怎么了?”
陈因坐对自己拿他手机回信息的问题闭口不提,只是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能让人送到男生宿舍楼下吧,那多没绅士风度。”
“——你。”
“你说吧。”
“陪我看这个电影呗——”
“确实打算抽签,”陈因坐说,“但是贝内特夫妇有五个女儿,还有达西的妹妹。”
“她提议我们表演傲慢与偏见,她愿意承包剧本编写。就是…”
陈因坐确实善于交际,本来是得意于自己与人日益亲近的关系,午夜梦回中却开始高频次地出现他洗完澡穿着短裤露出的雪白的长腿、犯懒求人的仰视的眼神、还有脱衣服时振翅欲飞的蝴蝶骨…
“谁演男主啊?”
陈因坐喉结滚动了一下,问道,“甜吗?”
“唔,甜。”
带饭、占座、叫起床,不得不说,陈因坐是个好室友,对他好也是真的,林青末又渐渐把这点隔阂忘却了。
“尝尝味。”
“说好了,你要给我拿一个星期快递加跑这个学期的校园跑。”林青末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胸地看着他,“你可不许反悔。”
“为什么不是你反串?”林青末提出强烈质疑。
“可能因为伞是我的,加上有人愿意给他跑腿吧。
不用再验证什么了,观赏、触碰、拥有…欲望像一张无边的网。
“你就是这么跟人家说的——”林青末低头捂脸。
“学院的文艺晚会要求每个班出个节目,”陈因坐说,“就两个星期,不知道我们表演什么。”
“这还用说,”陈因坐指了指自己,“当然是舍己为人、爱班敬业的班长。”
无人回应。
“帮我拿个快递好不好?”
淡红的果肉和汁水染得他唇色殷红,张嘴是隐隐露出白而整齐的牙齿。陈因坐发现他吃东西喜欢咬勺子,吃一口就要咬着发会呆。
陈因坐一看他就知道没有在想,接着说:“于玲建议我们表演个舞台剧。”
“谢谢。”
在他洗过澡的水蒸气里,陈因坐念着他的名字,第一次发泄出自己。
夏日里的冰西瓜使生命甜美,在味蕾上绽开,口感冰凉而丰盈。
从一只生人勿近的金吉拉养成爱闹人的英短,个中努力不必多言。而他自己,却从游刃有余,变成小心翼翼。
“那还是算了。”林青末吐槽说,“本来就是你答应约的她见面,又不是我发的。”
“是很幸运。”
陈因坐看着他嘴角的一点汁水,伸手抹去了,他把那节指腹纳入嘴里,点评道: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吴阑时鼓起勇气问最困惑的问题。
林青末撅撅嘴,舀了一勺西瓜,对他的风度不置可否。
“你完全没听我说话啊,”他提高了一点音量,“你看了班群里的信息吗?”
“男生也会玩得这么好,好幸运。”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于玲她们经过一致商议,决定找人反串女主角,也增加一点趣味性。”
“你说咱们班表演什么节目好?”陈因坐一边问,一边把手里的书分别放回两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