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练习挥鞭腿导致的受伤,克莉丝汀的角色暂时被芭蕾舞团的替补顶上,毕竟也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没什么人会太过在意。倒是梅格经常在排练之余经常跑过来安慰她,然后再被洁莉夫人瞪着眼睛斥责,调皮的吐着舌头跑回去。
克莉丝汀原本以为在醒来的那天晚上就会被洁莉夫人带着去化妆间上课,可直到晚上吃过晚饭,也没有看见洁莉夫人。询问了梅格和几个被洁莉夫人教导的芭蕾舞女孩们,只说是练习结束后夫人就不知道去哪了,连晚饭都没有吃。
直到天空完全黑下来,洁莉夫人才从外面匆匆回来,身边还带着一位医生。
“亲爱的,快让医生来帮你看看,是否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洁莉夫人带着克莉丝汀走进宿舍,连忙让医生检查着。
受伤的脚踝已经擦上了药水,养上一整子就没事了,索性只是些皮rou伤,没有什么筋骨的问题。至于头部,医生也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问题,脑袋后面一个并不明显的肿块,也被医生嘱咐着上好了药。
“洁莉夫人,这孩子可能只是太疲惫了,多休息休息会没事的。至于丢失的记忆,或许慢慢能够恢复,也或许永远不能恢复了。”医生叹了口气。
洁莉夫人送走了医生,安慰状拍了拍克莉丝汀的肩头。
“别担心亲爱的。他希望你能快点养好你的身体,所以委托我帮你找来了医生。”
他,应该指的就是艾瑞克了吧。
克莉丝汀心想。于是乖巧的点点头微笑着。
“我没事的夫人,医生还说或许慢慢能恢复呢。您快去吃晚饭吧,真是太辛苦您了。我想慢慢走走,您别太担心了。”
懂事的小姑娘总是这样可爱的。洁莉夫人想道。
她还能记得戴伊先生刚刚去世时,克莉丝汀就穿着一身白裙,不哭也不闹,只是看着墓碑不住的流泪。带她到芭蕾舞团后,也只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就努力的去学习跳芭蕾,舞团里除了些尖酸刻薄的家伙没有人不喜欢这个乖巧的小姑娘。那么纯真而善良的孩子,还要受些什么苦呢。
洁莉夫人看着眼前微笑的孩子,轻叹着转身走开了。
夜有些深了,月光朦胧,带着些模糊不清的云朵随风飘荡着。阵阵微风吹拂着窗帘,掀起一片白色的幻影。克莉丝汀顺着走廊,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化妆间的门口。
克莉丝汀抬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拉,门没有上锁,应声而开,里面的布置带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气味飘荡而来。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侧身在桌面依靠着,曾经经历的种种慢慢涌上心头。
她想起,写到现在只差最后的末章就可以完成这部巨作,却在上次与克莉丝汀分别之后,突然就放弃了。
克莉丝汀得知后也曾问过,但只是听见艾瑞克说他对这部作品突然没了兴趣,那轻松的口吻仿佛只是随手扔掉了一个自己不用的垃圾。
夜幕在忙碌的彩排结束后很快就降临了。
艾瑞克依旧准时出现在克莉丝汀的化妆间里,高高的礼帽,板正的礼服,黑色带着繁杂花纹的斗篷,所有的装束都与之前一般无二,只是,克莉丝汀看着站在镜子前带面具的艾瑞克,心底徘徊着淡淡的担忧。因为这一个月下来,在克莉丝汀的陪伴与安抚下,艾瑞克除了出门购买东西以外,已经在意在克莉丝汀面前展现自己的面容了。
“艾瑞克,我们不是说好了,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这张面具的吗?”克莉丝汀轻声问着。
艾瑞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看着镜面映出的身影,抬起手,在镜面上轻轻用手指勾勒着面具的轮廓。
“我之前总认为,当我得到了你,我会别无所求。可我发现我错了,克莉丝汀。”艾瑞克低沉的声音呢喃着,像是在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话一般。
“我想要得到的,远不止你的爱,还有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切,甚至你的一根发丝!克莉丝汀,只有你,愿意亲吻这张连父母甚至我自己都觉得恐惧的脸,只有你,愿意爱我。”艾瑞克轻声说着。
“在你去世后,我有时会看着古斯塔夫和夏尼那个毛头小子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即使在那么多年后他依然再没有娶妻,甚至完全忽视身边的讥讽,用心抚养我们的孩子。因为我认为他既不懂得音乐,也不爱你,只是喜欢你的漂亮脸蛋罢了。我问了他,他却给了我意想不到的答案。他说,因为你值得被爱着,值得这世界一切的美好,即使你做了错误的选择,做了错事,但他的心已经被你带走了。
他斥责我,不应该抛下你独自离开,留你自己忍受了十年的痛苦。他说当他在酒吧重新看到我时,最想做的一件事竟然是在我脸上打上一拳。可这个虚伪又傲慢的小子,却是这么多年里唯一一个敢于用那样的口气和我说话却没有被我杀掉的人。”想起他假装酒保出现时子爵愤怒又惊恐的表情,和他斥责自己的样子,艾瑞克撇了撇嘴,十分不屑,自己一只手就可以将那毫无缚鸡之力的小子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