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实这都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原因。”艾瑞克说道。
“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在这里看舞台的角度,是最好的。”他垂着眼睑看向怀里的克莉丝汀,眼中那金色的火焰似乎沉寂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金色湖面,湖心清澈无比,只有他怀中那娇憨的少女。
克莉丝汀沉默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劝说艾瑞克。五号包厢无论以前是做什么用处的,在她登上了台后,一切的作用都变成了看她的演出。
不知道从什么起,她真的逐渐爱上了被那双眸子注视着的感觉。她爱极了他的眼中只有她身影的样子,甚至已经开始无法想象有一天那双眼睛里出现其他人的样子了。
克莉丝汀眼瞳微缩,我这是在嫉妒吗?嫉妒不可能发生的未来?她慌忙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想得太多太远了。
“艾瑞克,你知道那年在那座湖畔别墅里,我为什么宁可用头去撞墙最后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出去吗?”
克莉丝汀没有提起剧院的经理们对信的看法,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艾瑞克听罢紧蹙起眉头,眼眉间一闪而过的戾气并没有逃过克莉丝汀的眼睛。
“我以前是不明白的。那时看着你满头鲜血的样子,我矛盾极了,心里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要杀了你。因为你试图逃脱我的世界,而你死了,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再也不会离开我。可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始终在劝说我将怒气按住不能冲动。所以我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把你捆在了椅子上。”艾瑞克抬眼看着月亮,思考着什么。
“只是现在,我或许懂了,你只是想要自由罢了。爱一个人,并不意味着要失去自我。”艾瑞克嘴角挂着一抹苦笑。真是可悲啊,时隔这么久,他才方然醒悟。
“你说的对,却也不对。”克莉丝汀听着艾瑞克那本应该让她觉得无比恐惧的言辞,却只是觉得有些悲伤。她伸出手指将男人紧蹙的眉头抚平,轻声说着。
“自由确实是我想要的,但那不是全部的原因。母亲去世后,我与父亲相依为命,除了面前维持温饱,命运并没有给我什么改变的机会。所以在父亲去世后,我去考了巴黎歌剧院,那是我,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朦胧的月色下翩翩起舞,两个漂泊已久的灵魂,终于开始了在我看来没有任何问题,你在气什么?”艾瑞克想了想,发现并不清楚她觉得生气的原因,索性直接问出来也比自己冥思苦想来的好些。
克莉丝汀看到艾瑞克有些呆萌的表情,哑然失笑。
她的男人真是可爱极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因为疑惑而微微睁大,映着洒进窗子里的阳光显得亮晶晶的,十分美丽。只是在随后看到艾瑞克微微倾斜一点的头时,不知怎么,克莉丝汀总觉的眼前的那人身后一定生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那散发着萌系生物的表情,不正和一只一脸急躁想要得到主人答案的大型犬一模一样吗?
克莉丝汀摇了摇头,将这荒谬的想法晃出脑袋。狗?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动物,这家伙也一定是匹狼才对啊。
“我是觉得啊,你那样悉心去教导我,让我获得了如此多的赞誉,可是这报道上却没有对你的任何赞扬,难道这些记者们的眼睛都出了问题吗,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唱的这样好,这应该是你的功劳,而我却冒领了你的赞誉。”克莉丝汀依然带着愤愤不平的口吻向艾瑞克解释着。
艾瑞克听后,愣了两秒。显然他完全没有预想到这个答案。
“我从未作为艺术从业者出现过。他们不清楚倒也算正常。”艾瑞克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在他看来,能够捧出像克莉丝汀这样完美的作品,赞誉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克莉丝汀能获得称赞,对他来说,与有荣焉。
不过,似乎克莉丝汀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够出现在这行列里?艾瑞克想道。
“那群孤陋寡闻的家伙,怎么能够明白你的优秀之处呢,唉,我还是快些解决我的早餐,然后去剧院排练吧。”克莉丝汀轻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块蛋糕放进了嘴里。
艾瑞克驾着马车将克莉丝汀送到了剧院门口,随后就驾车离开了。
凯撒几天前被艾瑞克偷偷放回了马厩,毕竟那匹聪明的白马,很容易吸引剧院工作人员们的注意。艾瑞克并不想多生事端,虽然他并不在乎,但是他会在意克莉丝汀的介意。
芭蕾舞团的团员们见克莉丝汀从一辆黑色却装点得很是Jing美的马车上下来,都叽叽喳喳像小麻雀一样围着克莉丝汀询问着。克莉丝汀也没有再遮掩些什么,将右手的戒指展现给了大家。毕竟自己已经订婚了,如今他们两个住在郊区的别墅里,来回都要靠艾瑞克接送,被大家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的天啊,克莉丝汀,你居然订婚了!可怜的子爵,只怕是心都要碎了。”一个姑娘看着克莉丝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捂着嘴为子爵阁下惋惜着。
“子爵?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克莉丝汀不解地问道。
“你是真不知道吗戴伊小姐,夏尼子爵昨天给你的化妆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