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心都给你了,我的克莉丝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艾瑞克仰起惨白的脸颊,用那双本该闪耀着光芒的双眼看着克莉丝汀,眼中满是愤怒和不解。他虚弱的举起右手,手中那一刻火红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然后随着眼中火焰的熄灭,他手中的心脏也化作一团飞灰被狂风裹挟着散去了。
看着那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男人,和那已经空荡荡的胸膛,克莉丝汀终于挣脱了束缚,扑上那失去生命的身躯。
“不!艾瑞克!求求你别离开我!”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在有些空荡的包厢里响起,显得十分突兀。
“很抱歉打扰到您了,我听见了一些声音,戴伊小姐,您还好吗?”尽职尽责的管家显然是听到了尖叫声,赶了过来,轻轻扣着包厢的门问道。
克莉丝汀被敲门声惊得猛地坐起,一缕清晨的灿烂阳光照耀在克莉丝汀的脸颊上,略显温和的微风轻拂过她的发丝,让眼中还带着一缕惊慌的她平添了一丝慵懒,然而这温柔的风显然并不能拂去她还停在眼角的泪花。
“我没事,请不必在意。”已经清醒过来发现只是梦后的克莉丝汀松了口气,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和额头沁出的汗水,然后揉了揉眉心回答道。
“失礼了,戴伊小姐。那么,问候您的安康,早上好,请问您是否需要早餐?”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管家也松了口气,十分礼貌的问着。
克莉丝汀看了看已经明亮起来的窗外,起身披上一件轻薄的黑色丝绒睡袍,然后拉开了包厢的门。
“哦如果能来上一杯咖啡就太好了。”克莉丝汀挤出了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对在门口站的笔直的管家说道。
“好的戴伊小姐,请您稍等。”管家微微行礼,转身离去,然后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对比昨天晚餐上丰盛的菜肴来说,早餐也依然不显单调。咖啡,牛奶,茶,还有各种不同种类的面包和甜点。只可惜克莉丝汀毫无胃口,只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块吐司,很是勉强地咽了下去,然后换好衣服带着一本书走出了包厢。
第二天的火车会途径奥地利,然后在午餐过后抵达匈牙利的布达佩斯。克莉丝汀坐在餐车靠近窗边的座位,看着窗外不断略过的风景。一路的景色很是怡人,只是这并没有让她的心情变得好起来。昨夜的噩梦让她心中暂时被抛下的烦闷一股脑涌现出来,在这噩梦的加持下更是如同巨石一般压在心头,沉甸甸地让觉得她喘不过气。
似乎很久没有过梦魇,以至于克莉丝汀对这种感觉都有一些陌生。尽管这只是一个梦,但梦中艾瑞克手握着自己心脏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克莉丝汀不敢再次回想,那样虚弱,那样质问着她的艾瑞克,如果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却什么都做不了,那她一定会疯掉的。
克莉丝汀喝了口红茶,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烦闷压了下去。
“要平静,要理智。”她轻声嘀咕着。她必须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才能理清思路。
父亲第一次提起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也就是从那时起,父亲才开始了无休止的酗酒。回想起自己童年时父母亲如同蜜里调油一样的生活,和父亲每次醉酒后提及母亲时眼睛里的光,似乎一切都证明着两人无比幸福的生活。
“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在这,不觉得孤单吗?”
还在尝试着理清思路的克莉丝汀身旁,突然飘来了浓郁的酒气。
克莉丝汀皱着眉偏头看去,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突然坐在了她的旁边,癞蛤蟆一般的肥脸笑嘻嘻地凑到她的身边说着话,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失礼之处,显然这男人昨晚一直停留在酒吧没有离开,身上才会有这样浓郁的酒气。
“这位先生,我想这车厢里还有很多空位,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出去。”尚未理清思路的克莉丝汀没什么耐心废话,也不想和醉酒的人多做争辩,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她连忙站起身靠近了窗户。
“别走啊美人,我是斯拉格男爵,听说你是一位芭蕾舞演员,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起身阻拦。
显然,这位斯拉格男爵是“碰巧”听到了昨天克莉丝汀和巴尔布查克聊起身世的话题,不过很明显,他并没有听全,也并不知道眼前这位曾经的芭蕾舞演员的名声如今有多么响亮。所以才会抱着龌龊的心思醉醺醺地跑过来,以为自己拥有的爵位身份一定可以拿下一位小小的舞蹈演员。
“请您自重,男爵先生。我是已经有婚约的人,想必以您如此尊贵的身份,也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吧?”克莉丝汀看着逐渐朝自己靠近的癞蛤蟆先生,已经默默从桌面上的糖罐里抓了一把在手心里了。
“婚约?哼,像我这样的身份,难道还怕一个平民小子不成?!你说我不自重?你这女人竟然还敢教训我?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癞蛤蟆先生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克莉丝汀的小动作,借着酒意依旧飞扬跋扈,举起自己的一只手就想抓上眼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姑娘的手臂。
克莉丝汀正要将手上的糖粒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