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欸,不是只有你发现了吗?连编辑长、令子小姐,哪怕优衣和婶婶都没察觉吧!”
其实这样挺好的,很好看。要是剪成短发,和周围的人一模一样,岂不是无法做现在的自己了?本来内心就已经很幼稚了
“莲,我喘不上气。”
“忍着。”
“你怎么还不睡?”
真司伸出一只手,蓦地拉住他的胳膊。秋山莲感到莫名其妙,下一刻真司就猛然掀起被子,把他也卷了进去。
莲的动作顿了一顿。他犹豫着沉声说。
真司躲在黑漆漆的被子里小声说。
“真是个随便的人。”莲评价说。
“哈哈,现在知道我刚才的感受了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秋山莲拔掉那根透明的长发,举起来对着吊灯仔细观察。过了半晌,他皱起眉头说:
“母亲早就去世了,所以我对她没什么印象。”
“等等,擦头发的话,你打算收费吗?”
“没有,我只给自己理过发。”
“好吧。优衣和婶婶呢?”
“怎么少了一块?”
“你不知道。”
3理发
“过来。”秋山莲把真司拉到镜子前面,同时搬来一只凳子,“就在这里坐好。”
“为什么要收费?”秋山莲疑惑地反问他,“如果没把头发擦干净害得你着凉了,晚上受罪的应该是我吧?毕竟某人的声音……”
“那么,不是女朋友也不是优衣她们……母亲的话,一定有过几回吧?”
“真是个幼稚鬼。”
“……”莲眨眨眼,“所以呢?”
“不可能吧?”真司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惠里小姐呢?”
莲掀起真司额头的刘海,露出他整片光洁的额头。真司垂下眼睑的时候,挠过眉间的碎发盖住了往常展露人前的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扫过可爱的脸颊。莲将手上海藻般乱纷纷的金发认真梳理分明,打量着真司柔软的发丝和秀美锋锐的鬓角。飘起的发梢吸住莲的掌心,像一根纤长的天鹅羽,轻轻抚弄莲手心上的掌纹。
“惠里是短发。”
“莲,莲,莲莲莲莲莲——”
莲掀开蒙住脸的被子,无语地扣住真司乱动的腰,沉声责备道:“搞什么啊你,还睡不睡觉了。”
擦干净湿漉漉的头发,准备进入下一个环节。一开始就是秋山莲提出要帮真司擦头发的吧?说着说着,莲又提到自己会理发的事。真司自然信以为真,也想见识莲的本事,所以央求他帮自己理发。
一起。
“那也不能剪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
秋山莲摇了摇头,丢掉那根白发,继续替真司擦头发。真司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警觉地按住莲的手腕,问他。
“马上马上!”真司钻进莲的怀里,安心地重新盖起被子,说,“现在可以睡了。”
他将双腿架在莲的腰上,整个贴住对方结实的身躯。莲忍耐了一会,拘谨地伸出手,听见下颌处微弱的呼吸声以后,才落下掌心轻轻抚摸真司的发顶。
既然莲这么说了,真司也暂且放下悬着的心。
他忽然揪住耳边那片短了一截的头发,问道。
“我为什么要帮她们理发?”
“城户,你才二十岁就有白发了吗?”
“母亲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所以你不用道歉。”
秘密被发现,真司先是愣住,继而忍不住地咯咯笑起来。
真司不置可否,马上气鼓鼓地挥舞着手臂,反驳他道:“谁叫我是未来的超级记者呢?为工作操劳太过劳累了,有几根白头发也很正常吧。”
“莲,你给别人理过头吗?”
真司小声道歉:“……对不起。”
真司意识到自己夜晚那控制不住的鼾声,立刻岔开话题。
“随便吧,我喜欢随便的日子。”真司不理解他的否认,絮絮叨叨地说,“早就想剪一个新的发型了。现在的头发太长了,已经看不清路啦,必须要像女孩子一样扎起来才好……”
“被子里好闷。”
“该死,这是自己剪的啦,参差不齐,很难看吧?”真司的语气不像高兴也不像难过,非要说的话,大概是迫于不少生活压力但又努力抗争的乐观。
“谁让外面的理发店价格昂贵,最便宜的理发竟然都要将近四千円,完全接受不了吧?虽然是自己剪的,但只要用后面的头发将前面的头发遮起来不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吗?更重要的是,一分钱也不用花了,可以省下来一大笔钱,做什么都好吧,我想拿去吃一碗加叉烧的酱油捞面……再有剩下的,就去买一张彩票好了。”
莲叹了口气。
“我都说知道了……”
真司一直喊个不停,秋山莲不耐烦地捂住耳朵,转身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