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伤势实在太重,君若归在床上就昏迷了十几日,能醒来时又还不能下床,卧床几日加起来,至少躺了一个月。
因她此次右手肩骨受创,很多事都不能自理,所以杨逸飞陪着她的时间更多,不待在房里时,就抱着她在书房处理门务。
「吃完这个,就睡一下。」他一手捧着碗,一手调羹往前送,君若归乖巧地张口,细细咀嚼起来。
「不要,jg神很好,不想睡。」
「那不然看书?」又喂了一口,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
吞了一口她摇头,表示不吃了。
「不要,看不懂。对了,你让楚南绮云陪我说话吧,让文瑞去帮你。」
岂料她说出这句,他的脸se瞬间便沉了下去。
君若归一怔,虽不明白他为何这种反应,可又隐约知道是发生何事。
「怎麽了?」
她伸出左手去拉他袖角,他将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半晌才抬眼对她道:「……我将他们赶出长歌门了。」
她拧眉。「为什麽?」
难道是她不在的时候,楚南对门主表白自己的心意了?可也不对啊,楚南那孩子藏了这麽久,断没有这时候不管不顾的表白──
不。
若是以为她可能挺不过去,倒有可能告白的。
只是逸飞也不是小肚j肠的男子,这种事对他来说也算司空见惯,顶多就是扔到远处眼不见为净就是,至於赶人家出去吗?
除非他还做了什麽让他怒极的事情……不然这两个孩子当初是她带回来的,他再怎样都会问过她意见。
绝不会这样擅自作主的。
他却不愿再忆,展臂将她搂进怀里。
若是当时让他得逞,这个人就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所以,绝不能原谅他。
也不能对她据实以告,否则她还不知要如何伤心。自己带回来百般宠ai的孩子,竟对她起了杀念……
「好吧,你不说也就罢了。把人家赶出去,可有给够盘缠银子?外头如今不太平,两个人要生活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亦难……」君若归乖乖窝在他x怀之中,很t贴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嗯。」他低低应了声,回得却不是哪句。
她也没有纠结,又说:「有些想听赏翠坪那些蚊子吵闹,你抱我去那里的亭子坐着好不?」
他一手擒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在腿上安坐。「为何想听?」
顺着她偎在他x膛的姿势,他一手以指代梳,拊顺她的发。
昨日帮她洗了头,是与他身上一致的桃花香。
「g0ng商不是在教琴吗?我去听听,或许也能有长进呢。要是够长进,下次就不会给你丢人了呀。」她捏着他顺势搁在她腿上的左手,纤细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拍。
「为何不让我教?一门之主教你,不是更好?」
「要是我又给你丢人了怎麽办呀?还是拖别人下水的好啊,傻逸飞。」
他轻笑,x腔一阵浅颤。「我何时ai惜自己的面子了?又不是丢不起。」
「欸,你舍得我舍不得嘛。你的面子漂亮得很,哪能乱丢呢?你还得为门生们留脸呀门主。」说得话多了,她浅浅地咳了几声。
他往身子往旁一倾,从小几上0了个杯子,放到她唇前。
她从善如流地喝了口。「好嘛,你把我放在那里,然後你就可以去忙,不用陪着我。或者你让秦宛师姊陪我?」
「……好。我先去忙,晚点去接你。」
「嗯。」
将君若归小心地放在软垫上坐好,一旁接到消息的门生早就备好茶水点心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琴案上搁着一把琴。
目光扫到那张琴时她只一挑眉,并未多说,看着他倾身点起了香。
连点香的手指和动作都优雅的像是一幅画,让人看着就不忍惊动他半分一点。
秦宛大约还在忙,还未见到人。
但他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她身後坐下,将她拢进怀里,抱着她坐在他腿上。
「嗯?」这样子,莫不是要这样抱着她弹琴吧?
「秦宛来之前,我先弹琴给你解闷。」侧首瞥了她一眼,解释完後他便将双手放在琴弦上头。
怕自己会扰了他弹琴的灵活,君若归倒很乖顺,偎着他尽量缩着自己的身子。
但他一点也不受影响,有她在怀里,那四指流云还是灵活宛转,琴声铮铮。
她就看着他如玉指尖拂动,着迷得不能自己,不论是完好的五指,还是残缺的四指──都美得没有半分缺陷。
他天生就没有缺陷的,少了一指也掩不了什麽。
她靠着他颈窝,忽然哼起一声歌。
「小楼东风如昨,细吹一川星河落,谁怀半壁山月於烟波,拾起摇光半盏,融相思兑作,红泥小炉煨後,送予丹青客……」她细哼,然而他的琴音不受半点影响,却在她哼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