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颗长了近千年的的银杏树给移走了。他回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记忆出现问题进错了门。
景元端起青镞倒的酒,在白露“不许喝酒”的阻拦里面带笑意地换成了茶。
“不行不行!茶也不行,生病了还要大晚上喝茶,会睡不着的!”不知道是因为能够掌控更多力量还是去掉了尾巴上的枷锁,白露这几年长高了点,只是依旧手短脚短,完全碰不到景元手里的杯子。
景元叹了口气,惆怅地看着手里上好的鳞渊春,“哎,中秋佳节,不饮酒也就罢了,白露大人总不能连茶也不让我喝吧,那这节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今天怎么喜欢上喝鳞渊春了?不是嫌苦吗?”符玄扭过头,又在怼他。
“以茶代酒,以茶代酒。大家陪我喝一杯?”
就算不是酒,将军的茶也没人敢说一句不喝。只是看了除了青镞的众人都被苦的说不出来话,他倒是开心了不少,不枉自己也喝了一杯。
招呼打过了茶也喝过了,景元看白露一双圆眼睛滴溜溜地在桌子上来回打转,也没再多说什么——反正符玄已经给他下命令要他一句政事都不准说——径直拿了一串琼实鸟串,在众人不赞同的目光里若无其实地咬了一口。
“吃点开胃嘛。”他笑呵呵地说。
直到月上中天,他送玩累了的龙女回到住处,再回到自己的卧房时彦卿和符玄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了。
景元轻轻笑了笑,也没打算叫醒他们,只是偷偷从柜子里摸出一只青玉酒盏,关柜门的时候正巧听到符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本想着左右不过是骂他又说话不算数,结果凑过去一听,自己的名字没有,倒是在痛斥负心龙。
景元没想到她倒是比自己还惦记,一时失笑。良久,他叹了口气,溜去院子里从桌子旁边拎起来青镞留下的酒壶,倒了满杯。
他侧过身,正对着“月亮”举起了酒杯。
“明月青山夜,高天白露秋。虽然此月非彼月,倒也是好情好景好时节。可惜故人渺渺,如今只有景元一人独赏了。”
“昔日故人,当是再也不见了吧。”
他手腕微动,将酒尽数淋在地上。
“你说过你会等我。”久违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响起。
景元手一抖,险些将杯子摔在地上。
他听到脚步声自几步之外传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后。然后一只手握住了他的,缓缓将他的指节掰开,将青玉盏的碎片仔细拾起、挑出。
“还作数吗,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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