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叹了口气：“不全是。”
“说不准是因为这是丹枫求而不得的东西。”原来自己还是在乎这个，丹恒想
星愣了一下，忽然疯狂点头：“像，太像了。”她转过头来，对丹恒说，“将军恰恰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才无论如何也要把你送走。而且你也并没有和他说过你的想法不是吗？你越是抗拒，他才越坚信要送你走，你要让他知道你并不是因为被欺骗才会下车，并不是因为被他要挟才决定帮忙的。”
！本姑娘才不会被你就这么蒙骗过去。有些事情想不通把自己天天闷在房间里也不会想通的。再说咱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看着你消沉咱们也不会开心呀。”三月说着剥开了糖果的包装纸，向丹恒递过去。
他想要继续列车上的日子，想要继续开拓，他也想要平复罗浮上只有他可解的风波。按理说这些已经算是全部达成了，可他还是如鲠在喉。
“嗯？是谁？是…持明族的人吗？”星回忆了一遍那天去找白露以及后来进入鳞渊境的过程，完全记不起来丹恒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只是有什么用呢？景元在他们中间划的那条线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丹恒有些难过地想，包括此次，若不是列车前来相助，若不是他临时决定下车，在星核猎手预见的未来里，他不知道景元怎么会允许罗浮毁去一半。只是如果景元活着……但凡他活着……
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三月七偷偷拽了拽星，小声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剧情，很像咱们看过的…”
星点了点头，“如果说出来是添麻烦，我们两个岂不是天天都要给大家添麻烦，你不会嫌弃我们太吵了吧？”
“果然还是放不下什么人吧？咱们以前也想过，要是恢复记忆了必须离开列车，肯定会舍不得大家，不管是你还是杨叔、姬子姐姐还是列车长，只是想想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就会觉得好难过，虽然列车不是不可以回来，但还是不一样。”
可是从头到尾，唯有来幽囚狱探望和流放自己这两件事景元没有站在将军的立场上，其他哪一件事不是为了罗浮。
“我也说不上来，罗浮的困局已经解决，我的身份也不再是问题，我应当可以放下罗浮了，只是这么想的时候，我……”他停下来，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不是罗浮神策将军景元，只是那个陪着他一路走过爱恨悲欢的景元。
看着越说越难过的三月，那个被压在心底的名字好像骤然挣脱了巨石，一路上浮，直至跃出水面。
“可是他不想见到我回去。”
“凤求凤？”
“那是你自己吧放不下金人巷吧！”星敲了敲三月。
“嗯嗯，那你到底是放不下罗浮哪里？好吃的还是好玩的？”
“就算事情解决了，罗浮毕竟还是你出生的地方。”
“哪里都可以。在罗浮那些天，咱们也听到不少了。难不成你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是谁？”
…想见景元。
丹恒没有第一时间去接，然而三月七固执地举着糖，大有他不吃就要一直举下去的意思，他只好接过来，放进嘴里，“谢谢你，三月。”
虽然知道这两个活宝是在逗自己，丹恒还是感到有些不自在：“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接受再也看不到景元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他死是另一回事。
“丹恒也太过分了，竟然嫌弃咱们！怎么办我还去找太卜大人帮我，太卜大人不会也要嫌弃我了吧，但是又碍于面子不好说？”
这个问题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有答案了，只是被镜流和刃一通搅合，难免又有些混乱。
“不是，另一篇。”
那么他想要什么？
丹恒简单讲了讲自己蜕生以后的情况和景元怎么送自己走的，在鳞渊境和她们汇合以前又发生了什么，最后总结：“是他在想方设法赶我走。他做好的决定，我的想法如何向来不重要。”
三月七可以坦荡地和他们分享一切，他也没什么一定不能说的，他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些，也不知道怎么去说。
他这几天也曾反复询问自己。想来想去也只会想起来景元和他最后说的几句话。不是由别人决定他是谁，而是他想是谁。他是列车上的一名无名客，也是身负龙尊饮月君之力的持明，他可以不是无名客，也可以不是饮月君。
“难道是景元将军…？”三月七忽然一个激灵。
星跟着一拍大腿：“啊！怪不得那时候你跑那么快去接将军！但是将军怎么会不想见到你，明明他看到你可开心了。反倒是你，我们还以为你对将军有意见呢，对他爱答不理的。甚至那次在将军他奇兵突降来救白露咱几个，你看上去也不高兴。”
“我没有不理他，也没有因为他过来不高兴。我只是，我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丹恒抬起头，看见对面两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闪着八卦的光，他顿了顿，明白这俩人恐怕不打听清楚是不会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