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凉倒是其次,唯有这妖毒棘手,也不知是什么妖兽。
蓝曦臣这样想,便耗费灵力将衣服烘干,自己也迅速换上干净衣服,这才抱着魏无羡上床,为他诊断。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当年阿羡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笑,玩笑过后他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
然而自己,却当真了。
他已经快三十了,虽然族中无长辈,没有催婚压力,但族内左右时不时的暗示,也是烦躁。
现在是冬季,来狮子林的人少了,如今白雪皑皑,目光所及皆是白色,银装素裹,又无闲人打扰,除却冰冷寒气,还算得上一个好去处。
只是,他都快三十了,为什么小时候自称是自己道侣的人还不出现?
“你一定要记住了,我叫魏婴,字无羡,是你未来的道侣。”
反正这毒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总会折磨一个人,留在自己身上,总好过在阿羡身上。
蓝曦臣俯身靠近,以为他要醒了,可对方只是梦魇了,嘴里喊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蓝曦臣又仔细检查着魏无羡身上的伤,各处都有被凶兽抓过的伤痕,伤口泛黑,明显有毒。
等到游进了才发现这个黑影是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未来道侣”!
可再怎么痛,也比不上这一声“蓝湛”。
又是一声。
可还是晚了。
难不成真是鬼魅邪惑,南柯一梦?
蓝曦臣感受到了,他起身来到亭边往下扫视,平静的湖泊中央起了涟漪,还有鲜血,将湖泊中央染红。
蓝曦臣当即紧紧揽住魏无羡,迅速朝岸边游去!
梦魇的魏无羡终于安稳了,眉头舒展,也不说着胡话,安安静静。
狮子林这么多年一切如旧,小时候觉得可怖的鬼怪,现在看来也只是普通的石头罢了。
蓝曦臣的手在衣带处犹豫不肯宽衣。
现在阿羡身体虚弱,承受不了这霸道的妖毒。
脏!
很快,床上的魏无羡有了动静,模模糊糊的喊着谁。
他的英雄,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喜欢上了别人。
蓝曦臣如雷劈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艰难的站直身体,僵直缓慢,目睹着他盼了这么久的人喊着别人的名字。
蓝曦臣温柔的回应并没有安慰住魏无羡。
蓝曦臣想也没想,便坐在床边握住魏无羡的手,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妖毒转移到自己身上。
避尘碎了,而魏无羡也消失不见。
“我在。”
“蓝湛……”
起风了。
避尘知道晚了,便又挡在魏无羡面前。
然而现在的他郁气不解,头发披散,虽是闭眸,但也能看出和当年小太阳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
蓝曦臣披着白毛边领的披风,坐在八角亭内,桌上热着一壶热茶,飘着白色醇香的雾气。
重逢并未让蓝曦臣喜悦,看见魏无羡这个样子,他根本不会开心。
正在此时,外面吹来一阵风,拂过魏无羡的脸。
况且,当年一见他,蓝曦臣便如在黑暗中找到光明,他明媚犹如太阳,驱走了所有的阴霾。
到岸边,蓝曦臣才有机会好好看怀里的人,此时此刻的魏无羡没有当年的风采,现在的他虽是实体,可蓝曦臣模糊的感知他很消瘦。
说实话,妖毒进入身体的时候并不好受,犹如针扎。
魏无羡被妖毒折磨的下意识痛吟,使蓝曦臣清醒。
蓝曦臣虽然心里酸涩,但依旧握着魏无羡的手,心甘情愿的承受所有妖毒,这妖毒不是寻常凶兽的,太过霸道凶残,进入体内直捣丹田,蓝曦臣不得不强行压制,让毒远离心脉和丹田,只能暂时压至双腿处。
可现在再相遇,他一直坚信的东西轰然倒塌。
“蓝湛……”
爆炸过后,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百亩深坑,岩浆喷涌,这片本就贫瘠的土地,更加荒芜了。
一个黑影上浮。
方才没脱里衣,但现在为了包扎
“蓝湛……蓝湛……”
忽而,起了一阵寒风,冰冷刺骨,随着寒风伴来还有一股灵力波动。
兽丹爆炸的威力太大,竟生生将空间撕碎!
蓝曦臣还以为是魏无羡听到他说话,心里有了几分安慰,找来药箱。
“砰!”
他守着儿时的话一直到今日,坚信着如果他们再相遇,一定是突破世俗枷锁、情比金坚的道侣。
想着现在还是深冬,蓝曦臣将自己干净的披风盖在魏无羡身上,抱着虚弱昏迷的他赶紧御剑回了云深不知处。
无论如何,救人要紧。
蓝曦臣一瞧,立马脱下披风跳入湖中。
这样不妥。
到了寒室,蓝曦臣并未着急将魏无羡放在床上,他先将其安置于小塌,褪去披风外衣,只剩下里衣里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