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趁着蓝曦臣收拾碗筷的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玩毛笔,他看见过蓝曦臣研墨,如今复刻得有模有样。
墨水浓淡适宜,一股清香。
魏无羡右手受伤,只用左手持毛笔,在纸上画着画。
他下笔时不似初手,动作熟练,线条流畅。
纸上画的是魏无羡自己的半身相,奇怪的是,这个半身像赤裸上身,什么也没穿。
接着,魏无羡又在半身像喉咙处画了个黑黑的小人,没有五官头发,黑色的斗篷笼罩了全身。
魏无羡还准备在画像心口的位置再画个黑小人,蓝曦臣过来了。
“阿羡。”
蓝曦臣将一件白色披风搭在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放下笔,转向蓝曦臣,为了蓝曦臣方便系带子还特意抬起下巴。
蓝曦臣问:“要和我出去吗?”
魏无羡听不懂,等带子系好了,他低下头,还准备画画。
蓝曦臣按住了他的手:“阿羡,和曦臣出去吧。”
“曦臣。”魏无羡听到曦臣,重复了一遍名字,牵住蓝曦臣的一只手。
他明白蓝曦臣是想带自己做其他的事情,可现在他也有事情要说。
他将自己还没画完的画给了蓝曦臣。
魏无羡不傻,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既然语言不通,便用画的方式告诉面前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人。
小黑人在画中人的喉咙处,还有半个在心脏的位置,这两处都被红色的墨汁打上大大是叉。
“阿羡我。”魏无羡指着画,又指着自己的喉咙,心脏,肚腹,还有刚包扎的手。
蓝曦臣看不懂画,但当魏无羡指着自己受伤的手时,他貌似猜到了:“阿羡你是想说,这些地方也痛吗?”
魏无羡没说话。
蓝曦臣也知他听不懂,便自行诊脉,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没有问题。又用灵力探查,也无内伤。
难道是他制的毒出现了其他的副作用?
“阿羡,”蓝曦臣指着画上的小黑人,问:“它是什么?现在还在吗?”
魏无羡见他一脸疑问指着小黑人,明白了意思。
他站起来突然靠近蓝曦臣,歪着头,凑近蓝曦臣修长的脖颈,呼吸之时,气息全洒在蓝曦臣的喉结处。
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蓝曦臣乱了,喉结上下滚动,就在魏无羡的注视下,蓝曦臣脸颊泛红了。
“阿……阿羡,”蓝曦臣自是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阿羡的身体,于是出声阻道:“阿羡,你别闹。”
可魏无羡并没有停下,甚至还抬起手,用食指指腹若即若离的剐蹭着蓝曦臣的喉结,然后慢慢向下,撩拨的蓝曦臣痒痒的。
蓝曦臣开始矛盾了,误以为阿羡突然开窍。可如今这局势过于仓促,他们还没到两情相悦的地步,如此进展,太快了。
忽而,在蓝曦臣始料未及之时,魏无羡收回了手,退回到方才的距离,然后指着小黑人:“阿羡,这个。”
蓝曦臣收起旖旎的心思,看着画像,思考了一会儿,大胆猜测:阿羡的意思是身体的这些地方就像有个小人像方才一样挠的他痒痒吗?
不是痛?
难道是皮肤上的问题?
蓝曦臣放下画,低下头仔细看着魏无羡的脖子,白净光滑,没有红疹疤痕之类的东西。
魏无羡知道蓝曦臣在检查自己,叽里咕噜的指着小黑人,又说了起来:“阿羡的这个,出去。”
出去?
“所以现在不痒,是之前痒,是吗?”
魏无羡怎么知道他问的什么,只能不说话,全让蓝曦臣胡乱猜测。
蓝曦臣只好作罢:可能之前阿羡碰了什么刺激东西,才会出现瘙痒的情况。只要之后没有这种症状,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好了阿羡,这个问题暂且放下。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魏无羡笑了,伸手牵住蓝曦臣,格外高兴:“出去!”
一直在寒室的魏无羡终于看到了云深以外的世界。
他没有表现出兴奋好奇,只是默默地跟在蓝曦臣的步伐走,落于他半步。
耳尖动了动,整个小镇的所有声音都传入了魏无羡的耳朵里。
“卖冰糖葫芦哟!”
“喂!你这灯笼挂得好没道理!都挡着我家招牌哩!”
“店家,给我打壶冬酿酒。”
“爹爹你看!我刚堆的小雪人~”
……
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都入了魏无羡的耳。
魏无羡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并没有因为这些聒噪的声音就表现出不耐烦。
他朝前看,视野穿梭,甚至能看见千里外的荒林,有一株红梅开在雪中,格外动人。
“阿羡?”
蓝曦臣叫了两遍,魏无羡才回神看向蓝曦臣。
蓝曦臣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这个冰糖葫芦和寻常不一样,冰糖的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