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为他亲自编织的雾,顺着信引铺洒过来,成为十成十的引诱,乔一帆偏还抬起下巴来盯着他,睫羽颤了颤,瞳孔顺着午后暖阳的映照显出一种棕褐色的黏稠质感,如同一块琉璃暖玉,一抔参了蜜的水流,也愈发像是一只要讨好主人的兽类。他大抵上辈子是做过猫的,邱非心想,于是缓缓低下头去。
一个滚烫的吻,好像那些湖水都教人热至沸腾,升至顶端的泡沫在相触时刻迸溅开来。乔一帆缺氧,轻轻“唔”了一声,邱非便被勾得险些丢了理智,只想将人全身心拥嵌进自己的肌理当中去。乔一帆右手不能动,左手却顺着本能攀上了他的肩,勾到颈后搭着,小臂与手指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皮肤,让后颈连带着脊背都迸出一股又一股的微小电流。邱非很喜欢碰乔一帆,这个“碰”大多数时间是字面意义上的,想亲他,吻他,咬他的唇沿连带着肩胛和胸膛,深深沉沉地抱住他,抚摸他的长发连带着情动时发红发软的腺体。这种想要亲近对方的欲望是如此澎湃,以至于乔一帆一句简单的呻吟抑或是这个半是牵引半是本能的搭手便使人情难自禁。这种电流感与尾椎处蔓延开的痒意让邱非有些难受,天乾本性中潜藏的破坏欲在一位病患面前显得如此不合时宜,他微微侧开脑袋,连带着唇也摩挲着移向一边,好似只是一个寻常的换气动作,然而乔一帆勾着他肩膀的左手微顿,旋即轻快地抽离开了,多么敏锐的人,欺负他的时候偶尔还愿给予一些宽厚的温情。
乔一帆用得空的左手摸索着解开衣领,他穿得清简,毋须花工夫挑开腰封,解起来额外方便,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吻邱非的脸。乔一帆的手连带着指节都软了,肌肤好似一戳便能下陷的软桃,身体却成为一件需要勉力伫立才能维持姿势的松散摆件,陡然生出些孩子气的心烦,越是要维持重心,越是不经意地往潜意识里认为安全的位置偏移。他这副模样落在邱非眼里,便是乔一帆在往自己的怀里拱,猴急得很。邱非挑开自己繁琐的衣冠时,乔一帆终于也顺利将自己的里衣掀开,只是脱得并不完全,宽敞的袖口沿着他双臂的弧度贴在肌肤,肩胛与胸膛被抖落出一线天的风光,要露不露的。然而乔一帆确实好着急,那摊衣物如同蛇类蜕皮时的外皮,紧致又烦人,偏偏肩膀已经没骨头似的贴在男人怀里,那股火烧一般的灼热和几乎要将人溺毙的信引气味交缠而来,视野被分割成斑驳的色块,仅剩下邱非,邱非是这团混沌当中相对深刻的部分。他抖了几下肩颈,弓起的薄背带着腰窝,一只小臂垂落着,露出圆裸的肩胛,包扎的纱布尾端轻飘飘晃动几下;另一只小臂被衣衫缠裹,不得不向后延伸,如同一只在蜜里晕头转向的蝶,无论如何也难以挣脱这种牵引。乔一帆的里衣实在脱不下,眼前如玉的君子又着实散发出一股玉石般清泠的触感与温度,贴起来很舒服,乔一帆弄烦了,不再管它,索性抬头,胡乱地亲着对方。
乔一帆现在的动作与其说是亲吻反倒更像是舔舐,的指节,先前被清洗得很安静,不带一丝墨迹味道,仅余下人体皮肤暖烘烘的热度,以及少许自肌理深处延展开来的木质气息。那是温凉中带着檀意的气味,然而邱非可不像他的信引那般铁石心肠,他咬一下手就硬,擅长动情,更擅长纵容爱侣。乔一帆两颊晕红,傻乎乎地笑:“都说了,我很清醒喔!”
乔一帆嘴巴实在塞不下太多,邱非另一只手侥幸脱逃,就着揽住他腰部的姿势将人更深地抱起来。乔一帆身躯全然放松,很轻易便就着力度贴近他,重心几乎要落在邱非的大腿上,受伤的手垂在身侧,毋须触碰任何器具。贴在小腹的指节滑进半开的衣襟,将里衣往外挑开,另一只小臂终于自布料中释放,关节因为先前的挣扎扭动而覆着更深的粉色。邱非的手顺着腹部滑落,自乔一帆敞开的腿根摸进去,如同顶入一汪柔软的沼泽,再想抽离时,指节果不其然粘着薄薄的水渍。乔一帆很轻地“唔”了一声,并不痛,但很痒,邱非将手指抽出去的时候便愈发痒得他发麻。自裸露的腰腹中陡然抽起一股难以填满的高塔,他太想登上塔尖,以至于露出放浪痴态,两条腿微微并拢,环在邱非的腰臀处,这个姿势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更加贴近的空间可言,乔一帆的性器直挺挺顶在邱非的腹下,后者近乎能感受到他穴道内缓缓绞索带来的触感,乔一帆也同样察觉到能够缓解这阵焦渴的物什正在抽动膨胀,逐渐成型。乔一帆等得心焦,又拿小腹凑上前蹭了蹭,果然自邱非的躯体中咂出温凉而爽快的温度。邱非的呼吸很沉,没有出言制止,亦没有制止他拿自己的下半身自慰的行径。乔一帆眼尾微微眯起,意识到自己真是前所未有的胆大妄为、以下犯上、不知廉耻,于是他烧灼的身躯得到更多冰凉,脑袋也在神智的博弈中清醒又欢欣地堕落下去:欺君媚上真教人开心。
“邱邱非!”他趴在对方耳畔,嘴唇同呼吸同样滚热,“难受,我难受。”
邱非侧过脸,安抚般吻了一下他的侧脸,下腹贲得近乎生疼:“有一段时间没做,先忍一忍。”
金尊玉贵的帝王如今被他当作一件制冷的器具,水雾氤氲,男人的指节连带着胸腹都教他弄湿了个彻底。邱非用两指探进去的时候,乔一帆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