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热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我快要窒息,贺平楚才终于放开了我。
他没在我口中出Jing,但还是有些许溅在了我身上。贺平楚脱了外袍给我擦拭,欲望纾解后他平缓不少,动作堪称温柔。
我不仅下巴酸,身上也有些脱力,结束后就一头栽在他怀里。
贺平楚半搂着我倚在床角,两人一时都没再动作。他保持着缄默,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唯有胸口一起一伏。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Jing力去探究,几乎快要昏睡过去。
然后我就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我似乎听见房门终于被打开的声音。我的脸好像被什么盖住,接着有一双手把我横抱了起来,带着我往外走。我没有听见呵斥怒骂之类,贺平楚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连迈步的频率都丝毫未变。
但临出门前我垂落的手感受到了两阵风,还擦过了一缕薄纱。我迷迷糊糊地想,应当是一直蹲在墙角的两位女子。不知几时起她们已经不再啜泣,许是被我和贺平楚惊着了。
贺平楚的手很稳,我可以不用担心他失手把我摔到地上。已经入夜了,京城的繁华开始归于寂寥,我耳畔有长风唿哨而过。
他会带我去哪?我想告诉他我现在住在来福客栈,却没力气张口。意识开始沉湎,我不再试图挣扎。恍惚中我把贺平楚比作是曾经的那棵老槐树,风雨来袭时,他让我感到安全。
等到被轻轻放下时,我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我一觉睡到了法地与他唇舌交缠。
贺平楚攥住了我的肩膀,那力道让我吃痛。但我固执地不肯松口,捧着他的脸忘情地汲取他的气息。
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我才放开他,唇齿分开时牵引出一条银丝。我扶着他的脖颈,脸上有些热,着迷地看着他。
贺平楚不见狼狈,但气息有些乱,神色有些复杂地望着我。我看着他的模样,突然觉得十分畅快,乃至于哈哈笑了起来,更热切地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宣布:“这下我们也亲过啦!”
我太兴奋,一时没注意,把矮桌带得向贺平楚那边倾斜过去,砚台骨碌碌滚下去,墨水顿时泼了他一身。
我“呀”了一声,连忙松开他爬起来,扯过绢布在他身上拼命擦拭。贺平楚则是坐着没动,沉默地任墨水在他身上晕开,染黑他的白袍。
我见他不说话,也不责备我,就开始得寸进尺:“你既是与我亲了,那你也要喜欢我。今后不许再与旁人亲了,尤其是那个苏南庄。行不行?”
其实若真要这么说,按照先来后到,他也是先同苏南庄亲的。可我偏要不讲理,非要让他允了我不可。
我抬头去看贺平楚,他也正低头看我,脸侧颧骨微微动了动,说:“我不喜欢苏南庄。”
我一愣:“什么意思?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们亲在一块。”
“亲一下不算什么。”
我更傻了:“那我们刚刚亲的也不算什么?”
“对。”贺平楚后撤一些,这就要起身了:“你以后也别再胡来了。”
我还呆愣着,傻傻地看着他站起身,眼看着就要走到门边了。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愤怒,和当头被人打了一棒没区别。
我迅速爬起身,追上去挡在他面前,将他往墙壁上一推,死死地压着他不放,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凶狠地问他:“亲了还不算,那要做什么才算?你说,”
贺平楚被我压着动弹不得,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短促地笑了一声,说不上是不是被气的:“你就非要缠着我不可?你是妖,少说也有百年的光景,就非要吊死在我身上?”
我死死盯着他:“没错,我就是非要吊死在你身上。”
在某个瞬间,我看见贺平楚眼中闪过一种异样的情绪,却捉摸不住,还未等我分辨出便已消逝。
我想贺平楚常常像是风,平静地吹过你,抓不住也留不住,风声止息时只余怅然。
可风也有他暴虐的一面,永远藏在春和景明的表象之下,Yin风怒号是他,墙倾楫摧是他。就算可能会被伤得体无完肤,可我就是想亲眼看看狂风能将我撕裂到什么程度,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我把我的决心都写在眼里,珍重地捧给他看。他沉沉地望进我的眼睛,缓缓启唇:
“去把门关好,我来告诉你怎样才算。”
屋外艳阳高照,鸟雀叽叽喳喳,衬得室内愈发幽凉安静。但饶是如此,室内温度却极高,灼得四肢百骸都颤栗着。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关好门后贺平楚低声说了一句“去床上”,我就晕晕乎乎地处在了现下这般境地。
我斜倚在床头,面红耳热,头都不敢抬。而贺平楚正俯着身,修长的手指勾开我腰间的层层衣带,接着大手拨开布料伸了进去,微凉的指腹触碰到我的皮肤。
这凉意与我身上高温相撞,激起一片疙瘩。我没忍住哼了一声,贺平楚停下动作,抬起眸子看向我:“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