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邪祟为祸的事件。若有消息,我即刻去客栈找你们。告辞。”
“为什么?”我眼角有些酸涩了,嘴角一咧,几乎是在惨笑了,但还是不依不饶的,“难道你喜欢苏南庄?”
符念盯了我半晌,方才嗤了一声:“出息。”一甩袖子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毛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溅起的墨滴弄脏了谁的外袍
贺平楚最后在纸上拖出一条逶迤的墨痕,放下笔将宣纸揭起来看了看。我虽不懂书法,却也知晓好恶,这幅字在我看来就写得很好,字字都矫健,有破纸腾跃之势。但贺平楚却似乎不甚满意,随手把它丢在一边,重新铺开一张纸。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笑得纯良,我心头却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他这时才得空问我:“出去玩了?”
可我觉得,兴许我就是这样的。倘若爱上了什么人,就要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赶也赶不走,连心肺都愿意掏给他。就算那人不喜欢自己,也还要眼巴巴地凑上去,心甘情愿。
那夜的情景浮上眼前,我心口一涩,正欲快步通过,他却一抬身看见了,笑着道:“言公子。”
本来我是准备去厨房,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一心想着要去找贺平楚了。当即调转脚步,径直去了书房。
“好啦,”符念拍拍我肩膀,“就先忙到这儿吧。你饿了没?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请你。”
符念嘴角顿时耷拉下来,眸子里闪出森冷寒意。
我看着他低头时愈发显得直挺的鼻梁和鬓边垂下的几缕发丝,恍然间想着,自从遇到他后,我好像都不像我了。
人类是喜欢讲礼义廉耻、喜欢搞繁文缛节的。但我向来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觉得有什么事就该直接说出来。人类喜欢含蓄,可今天你含蓄一下,明天他含蓄一下,谁又能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是放在那些咬文嚼字、整日就是之乎者也的文人嘴里,我肯定会被骂厚颜无耻、不要脸·。就是在话本里,狐狸精也总是会被描绘成为勾引凡人不择手段的形象,人人厌弃。
我有些吃惊:“难道你也不喜欢他?”
好吧,也是,符念毕竟是个不服管的,和云隐相处不来也很正常。
苏南庄道:“好的,言公子慢走。”
我跪坐他身前,认真地看着他的脸,问:“你喜欢我吗?”
我看着他的背影,也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都这样了还想着要回去找贺平楚。
我只好客客气气:“不必了,我还有事,多谢苏军师。”
我走上前,跪坐在他对面,看他手中狼毫蘸饱了墨,落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因为是倒着,我花了点时间才认出他写的是什么字,逐个念了出来:“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贺平楚手一顿,一个悬针竖写坏了。他没抬头,提笔在砚上舔墨,半晌吐出一个“不”。
我还是吃惊:“我以为你和他交情很深。”
“嗯?”符念转头看看我,又去看看云隐,见他已经走远了才道:“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他。他那性子谁会喜欢?整天板着脸,念起规矩来一板一眼的。刚认识那会,他整天说我不该这样不该那样,我烦都要烦死他了。”
我想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犹豫了一会,我小声说:“要不……我还是回贺府吃饭吧。”
话一说完,他半点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模样,在这一刻只觉得眼前发黑,脑袋里爆发出一阵嗡鸣,心口拉扯出尖锐刺痛。同时有一股不知由来的冲动让我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促使我对准他的唇闭着眼睛狠狠地吻下去。
我走出几步,他又冷不防在我身后说:“贺将军在书房里。”
所以我喜欢贺平楚,我就直接告诉他。不仅要告诉他,我还要直接问。
我不太有心情对他细讲死婴的事,只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只好停下脚步,有些不情不愿地回道:“苏军师。”
我骇了一跳,不自觉后退小半步:“怎、怎么了……”
“我跟他没多大的交情。救他的是我姐姐,又不是我。”
我最初来人间,不过是为了寻开心,从没想过要真正去做个人,也对人类的一些习性不以为然。
他没再问,专心于手下的笔墨,一时间室内只余下清浅的呼吸声。
贺平楚一挑眉,语气很淡:“你看见了。”
回去时日头高悬,阳光毒辣。我进了贺府大门,穿过前院,遇见了苏南庄。
他像是没看出我的敌意,依旧是个笑模样,扬了扬手中的水瓢与我寒暄:“天气太热,我来给这些花草浇点水,免得它们干死,也顺道赏赏花。言公子可愿与在下一道?”
符念在他走后冲着他背影撇嘴,被我眼尖瞧见了。
我敲了两下门,说了声“是我”,里头透过门缝传来一道模模糊糊的“进”。我推门进去,见贺平楚正坐在矮桌前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