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了这么久,他的嗜睡症似乎更严重了。
丹恒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似乎睡久了,他身上有些酸痛,从床上爬起,他伸手捞起一旁的手机。
上面显示有十多个未接电话,是穹打来的,还有几条未读消息。
他点开消息栏,一溜串的消息接连跳出来,都是穹发来的。
丹恒老师,在吗?
在吗?
我有些事想问你。
怎么了?莫非是实验出了问题。他知道穹的性格,这孩子在他面前总是有些腼腆,一般不是要紧事不会来劳烦他。
将电话拨了回去,立马就被接通了。
“丹恒老师吗?”穹的声音听起来焦急得很。
“是我,怎么了,有什么事着急问我?”丹恒应了声,他刚睡醒,说话还带着鼻音。
电话那头的穹一听丹恒的声音,又有些犹豫起来。
他昨天晚上陪着姐姐去夜店,却意外看见了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是丹恒老师。丹恒正被一个黑蓝头发的人搂在怀里,灌了杯酒。
舞厅里面灯光炫目,他一时间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直到怀里那人银绿色的眸子与他正对上,这个瞳色应该就是丹恒。
他拨开人群,打算追上去,却只看见男人抱着丹恒离开的背影。
“老弟,你干嘛呢?”他姐拍上他的肩膀,眼神迷茫,一看就是喝醉了。“我有点想吐,你给我兜着呕”
他被吐了一身,这么一纠缠,便错失了追上去的机会。
丹恒老师是不是被那人强迫了,他有些心急,一边扶着星打车回家,一边急忙给丹恒打去电话。
接不通,发短信也没有回,他也没有丹恒家的地址,怎么办,他只能祈祷奇迹降临了。
所幸第二天下午,丹恒终于给他回了电话。
“丹恒老师,你昨晚有没有出门啊?”他旁敲侧击着问道,总不能直接大大咧咧说,丹恒老师,我昨晚看见你去夜店了,还被一个男人抱走了。
昨晚?丹恒的作息一向良好,九点不到,他就睡下了,甚至睡得太久,身体一动就泛着酸,尤其是腰。
“我昨晚没有出去,一直待在家里睡觉。所以,你这么着急,就是来问我这个的吗?”
“啊,不是的,丹恒老师我,我就是昨晚看见了一个很像你的人。”
语气乱起来了啊,丹恒甚至能想象到对面的灰发青年结结巴巴解释的扭捏模样。
“那也不可能是我,你的实验还没做完吧,再不做是想拿不及格吗?”他心情好了点,睡久了的烦闷感一扫而空,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别,丹恒老师,我还不想挂科。”
“那就明天早上到办公室找我拿实验室钥匙。”
听着电话那头的迎合声,丹恒挂了电话,果然用挂科最拿捏得住学生。
有点饿了,周末时间过得真快,丹恒扭头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布满红霞,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丹恒从十多岁时就有嗜睡症了,但是去医院检查,却没检查出什么毛病,他的身体健康得很,连药都开不了。所幸这嗜睡症还挺会挑时间,只在周末才发作的勤快。
只不过,最近这几个月,确实有些太勤快了,几乎每个周末他都会睡过去一天,只能说暂时没惹出多大的麻烦,过几天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身体上找不出毛病,丹恒只能认为是自己心理上出了问题了,正好三月给他推荐了一个心理医生。
丹恒拿起床头柜上的名片,上面印着个白发金瞳的男人。旁边是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是叫景元,不知道专不专业。
他按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嘟嘟两声后被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富有磁性,很符合名片上的那张脸。
“你好,是景医生吗,我想问一下,周五下午你这边有没有时间,我想约一场心理咨询。”
“当然有时间,周五下午是吗?我这边给您预约上了。”
“麻烦了。”
丹恒挂断电话,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对面的男人似乎在笑。
而电话另一头的景元,确实在笑,他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连眼角的泪痣也微微抽动着。
还有五天,就能再见到他的aphrodite*了,不知道到时候那人会是什么表情。
嗒嗒——
有人敲门,随后房门被打开,来的人是穹。
“丹恒老师我来拿钥匙。”他走了进来,僵硬地将一盒小笼包放在桌上。“还有,我给你带了早点。”
好僵硬,怎么办,丹恒老师不会拒绝我吧,穹有些担心,转而又安慰起自己,没事,就算被拒绝了也好,下次给丹恒老师带更好吃的东西,总有天他会收下的。
“你倒是有心,是想着巴结我,让我给你打个高分?”丹恒将钥匙交到穹的手里,看他脸上又泛着红,还以为自己玩笑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