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许就是口是心非。
车站出口,一个目测一米八五个头,戴着黑色半框眼镜的男人身穿黑色大衣静静地站在一根圆柱旁,眼睛时而扫向出口处,时而看向手中的手机屏幕。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连见月彻底放弃交流,自顾自地吃起披萨的时候,韩谦才从僵持中恢复过来,望着连见月难以撼动的从容身姿,他幽怨地,艰涩地吐露出几个字。
“你这是请求还是通知我呢?还有,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叫老师。”
为什么要有眼色,还是为什么不喜欢被称呼为宝贝,亦或是为什么不正视他的感情?
连见月挑眉,勾唇,“我可是你亲自教出来的学生呢,用身体。”
“……那还不是你总纠缠我?”
“为什么?”
丢下这句话,宛如逃离一般,韩谦拿上外套,头也不回就走出了房间。
躺回床上,连见月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备注为“许老师”的电话。
一抹轻巧的淡笑挂在连见月的唇边,“说什么呢?韩谦,你食物中毒了?”
十二寸的披萨还剩了一半在桌上。
不知怎的,他的身上散发着难以接近的肃穆气息。
话落,连见月微微起身,吻上了韩谦的唇。
“许余霖,几个月不见了,我还挺想你的。”连见月蹦蹦跳跳地跑到男人的跟前,笑嘻嘻地拍了两下男人的肩膀。
被认为是别人的所有物,只会让他感到气恼和烦躁。
他都已经主动哄他了不是么?
“喂,老许,我明天晚上在你家留宿。”
“你不是也很爽吗?这完全是双赢啊,老许,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放心,明晚我一定会让你爽得觉得对得起你收留我的。”
“别把话说成那样,你这人尽可夫的淫荡身体可不是我调教出来的,走吧,去停车场。”
“你自己吃吧,连见月,我现在要回去了。”
四罐未开的燕京啤酒老老实实地候在里面。
望着韩谦离去的方向,连见月不明所以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什么为什么?
“嘿嘿,你不是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吗?让我住那么一两天有什么关系?”
刚下扶梯,连见月就收到了来自许老师的消息。
韩谦抿了抿唇,注视着眼前这像狐狸精一样风情万种的男人,久久没有开口。
这小子搞什么啊?
连见月盯着剩下的披萨,缓缓咀嚼着嘴里还没吃完的,直到味同嚼蜡,彻底没了胃口,才把披萨收进冰箱。
时隔半年,终于又能见到他了。
着连见月,似乎要把他的这张脸嵌进眼睛里。
连见月高三那年,班主任许余霖因忙于工作与妻子聚少离多而离婚,伤情之际到
昨天语气听起来那么不情愿,居然还主动跑来接他了。
等下次,韩谦心情好点的时候请他喝吧。
许余霖叹了口气,含着几分嫌弃,说道:“几个月不见,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
连见月咂了咂嘴,“啪”地一声关掉了冰箱门。
空气仍旧沉寂,连见月咬牙翻了个白眼,拍了一下韩谦的大腿,“我还没跟你算你叫我宝贝的帐呢,知道你在床上喜欢做甜蜜情人,但我不喜欢那样,明白吗?”
要不是担心他去他家的路上说不准会给他惹什么麻烦,他才不会亲自过来接他。
啊!
许余霖蹙眉,一把扫开肩膀上的手,“没大没小,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是吧,我都毕业几年了?麻烦你别再惦念那什么师生之情了,再说,我们都上过多少次床了,你还计较这个?”
为什么?
一时之间,连见月分辨不出韩谦的询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究竟要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
细细轻啄过后是极尽挑逗的深吻,过了好一会儿,连见月才松开他,舔了舔嘴唇,他洋溢着张扬的笑看着陷入沉默的韩谦,回味一般说道:“你那块披萨的味道似乎比我的这块好吃呢,明明是一个口味的。”
连见月愣了一愣。
“在车站出口等你。”
这是前几天韩谦给他打电话硬要他大晚上下楼去便利店买回来的,说想回来之后和他边做爱边喝。
“嗯……大概是你心里吧。”连见月嬉皮笑脸地说道。
“连见月,你怎么能有这么狠的心?”
见韩谦没有要回话的意思,连见月“啧”了一声,说道:“韩谦,你不是学生会副会长吗?这点眼色都没有让我很难办啊。”
不等对面回复,断然挂断电话,连见月满面笑意地望了一眼窗外。
有太多的疑虑盘旋在脑海里,让他给不出答案。
“连见月我警告你最好适可而止,我再怎么都是你的高中老师。”
结果……今天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