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缓缓的说:“老奴以前是胡府的下人,多少听闻一些关于宫主与胡姬不和的传言。老奴记得,当年宫里传来胡姬有孕的消息,府中上下都很高兴,可是没过多久宫里又突然传来消息说,宫主不喜胡姬有孕,大闹后宫,大王宠爱宫主,下令打掉胡姬的孩子,幸得华阳太后庇佑,才保住了这个孩子,也就是后来的公子你。”
“这就是她们之间的不和?”胡亥听后感觉只是普通的后宫争宠风波。
nai娘叹息着摇摇头,继续说:“事情还没有结束。而后胡家的家主胡峻,也是胡姬的哥哥,突然被人谋杀在府中,凶器是琴弦,传言都说是宫主干的。与此同时,胡姬也被禁足在宜春宫。直到胡姬临近生产,宫里让准备产婆和nai娘进宫陪产,这才让胡府的人接近胡姬。可谁曾想,胡姬生产之前还好好的,生产之后却突然血崩大红,没多久就去了。而后大王就让宫主照顾年幼丧母的公子你。”
胡亥眼睛睁得圆圆的,生母与胡家的遭遇,让他既震惊又愤怒,脑中联想颇多。
“母亲被禁足数月,怎么可能你们见到时,还好好的?”胡亥气愤的问。
“胡姬确实气色很好,据说是有一位乐师,每日都给胡姬弹琴,排遣忧郁。”nai娘回答。
“乐师?是谁?”胡亥疑惑的问。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nai娘诚实的回答。
“那又是谁让这名乐师去给母亲弹琴?”胡亥又问。
“是宫主。”nai娘哀叹着回答,然后忧虑的看着胡亥脸上变换着猜疑与愤懑的神情,忍不住语重心长的劝慰他,“公子,虽说宫主与胡姬不和,两人积怨甚深,但宫主毕竟尽心尽力的照顾公子你长大成人。试问有哪个争宠的后宫女人,会悉心照顾敌人的孩子。当初你刚生下来就染上风寒,高烧不退,偏又遇上连夜大雨,我抱着你苦苦哀求王后的宫人,想请王后宣召太医令为你治病。可王后有意让宫人不予通传,是宫主冒着大雨,从我怀中抱过你,直接去往太医署。可那太医丞畏惧王后的威势,不敢施诊,又是宫主亲自写下药方,熬好汤药后,又亲自喂你服下,这才保住了公子你的性命。宫主对公子的恩情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公子切莫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辜负了宫主的养育之恩啊!”
nai娘说得真挚恳切,胡亥听着听着神色也变得软和下来,情绪也渐渐平复。
胡亥让赵成把nai娘送回乡下,然后叫赵高来见自己。
“先生高见,nai娘已经说了宫主与我母亲确实不和。只是我现在还想要确定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母亲的死,与宫主到底有没有关系,所以想请先生帮个忙。”胡亥很平静的说道。
“公子想要怎么做?”赵高有些奇怪胡亥的反应,他原以为胡亥会大发脾气。
“我想请先生帮我查一名乐师,他是在我母亲怀孕被禁足后,由宫主派到母亲身边,为母亲弹琴解忧。可是我怀疑他并不仅仅是弹琴那么简单,而是有其他什么目的。”胡亥回答。
赵高知道他已经受胡亥信任了,心里很高兴,可是胡亥要他查的事却很难办。
首先他官位低微,宫里的事,他根本插足不了,其次事隔多年,人事变迁,查亦难查啊!
“公子,既然现在到处都是宫主与陛下的耳目,所以此事只能暗查,徐徐图之。”赵高这么说,是为了表明即使查个三五年,也很正常,只要胡亥有求于他,胡亥就会一直信任他。
胡亥想了想,也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胡亥与赵高交好,按理说应该会引起李斯的注意,但是由于嬴政东巡,李斯手头的事务便增加了不少,自然对其他事情就关注不多,况且他觉得胡亥结交些底层的狐朋狗友,也没什么要紧关系。于是就疏忽了对胡亥的监查,让胡亥有机会暗中做了不少小动作。
清落和嬴政回咸阳后,胡亥变得对清落有些生疏。
清落本来也能察觉到胡亥的异样,可是她离开阿房宫许久,刚回来就有麻烦事需要处理。
原来嬴政东巡期间,郑王后闲来无事,召集后宫女子与阿房宫女子一起赏花,席间,郑王后无意中提到清落说过自己天生隐疾,无法孕子的事。阿房宫的女子觉得好笑,还调侃清落的影响力之大连整个阿房宫都无女子生育。
本是妇人之间的无稽之谈,哪知有个阿房宫的女子回去后,便请了一名方士到阿房宫作法,祛除晦气。可这方士正好懂些医术,在查探水源时,竟然发现井水中含有避子药的成分。
这事一出,阿房宫的女子们都震惊极了,纷纷闹到郑王后面前,互相指责对方下药。
郑王后无奈,只好下令彻查阿房宫,结果竟然在清落的寝殿搜找到了避子药的药包。
郑王后顿时脸色极其难看,她明白自己是中了有心人的圈套,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搜出药包,她也不能不了了之,只能严肃的吩咐说事关重大,只有待陛下归来时,再行处置。
于是,嬴政和清落一回咸阳,就从郑王后那里听说了此事,嬴政不信,下令复查。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