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昌闻言笑了笑,“那是因为我功法练不好,所以一年比一年倒退了吧。”
“但就算是这样,这也太过异常——”黄謦说着,在深思熟虑片刻后提议道:“不如与我上柳城,听说那里有一位名医。”
“黄兄!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师兄可是前几年就被传是神医了!我要是有问题他早就看出来了!”李谷昌笑起来,甚是不在意的模样。虽说素来都把这是当做笑话一样嘲讽周安,可说到底最是崇敬其的还是李谷昌。
黄謦只觉口中发苦,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到最后只憋出一句:“他有你这样的师弟,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那人是不是也这么想了——黄謦很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在那个周安身上总感觉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感,如果可以的话,黄謦希望能够尽快将李谷昌带离那个人的控制范围。他思忖着,在片刻后换了一种说法:“谷昌既然你自觉懈怠,不如趁这次机会在外好好游历一段时间?”
“游历?我现在这样不也是——”
“三不五时就回来依仗你师兄哪里称得上游历,不如随我在外走个两三年看看?”黄謦说道。若不是那张漂亮的脸足够道貌岸然,这话听起来就像是纯粹的拐骗说辞。周安藏身于不远处的树后,暗自腹诽。真该说不愧是主角效应吗,说出这种话来顺理成章的。李谷昌耳根软,是个轻易会相信别人的傻子,简简单单就能被煽动起情绪。
周安这时候才发现他给了李谷昌多好的一个理由跟在黄謦身边,就像是暗地里推波助澜了一样。李谷昌考虑了一阵,还真是动了心思:“那我回去和师兄商量下!”
黄謦见状忍不住轻叹了声,“谷昌你年纪也不小了,不用凡事都与你师兄报备。”他想得更深了些忍不住皱起眉,若是那个师兄有意为之令李谷昌诸事都毫无主见的话——“总之,与你师兄知会一声便罢。”周安听完了全程却也未出面声张,悄声回了竹屋。
不出片刻,黄謦与李谷昌便也跟着回来了。“师兄”李谷昌喊了一声,又转头看了看黄謦,像在确认是不是真的要那么说。“师兄我可能——我要出去闯荡三年”
“不行。”
李谷昌立马回头对黄謦耸耸肩,无言地表示你看我和你说过就是这个结果嘛。他回过头见周安冷着一张脸,又拾起了那副死皮赖脸商量的语气:“师兄,那先一年?我每年回来看你一次好不好?”说是商量,但分明若是周安不答应李谷昌也不会纠缠下去的样子。
周安鼓捣着晒干的药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你那点功夫怕是一出去就完了。”
“我定会护谷昌安全。”黄謦在旁忽然说道。石杵一下将药材捣得稀碎,仿佛能够听见那些干枯的草叶细枝被反复碾磨的声响。房间里顿时间寂静下来,唯剩下窸窣作响的捣药声。李谷昌熟悉周安的脾性,知道对方这会儿是有些不高兴懒得说话了。他拍拍黄謦肩膀,示意对方到门外去。
待屋里只剩下师兄弟二人,周安就停下了捣药,撸起袖子走到小灶台前默默生火。李谷昌偷瞅着对方的脸色,快步上前拿着石杵捣起药来。“师兄,生气啦?”他试探着轻声问。
炉火升了起来,周安掀开锅盖,李谷昌就抱着捣好的药粉递上去。“你如果自己能拿主意的话,也不用过问我。”周安轻描淡写的语气分明是毫不在意,可李谷昌却是知道这人就是喜欢憋着一肚子情绪的性子,之前生起气来就总是拿试药的理由给他喂些苦到人胆汁都能呕出来的药丸。李谷昌喏喏称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令周安连看都不想看。
他直接向李谷昌递过去药丸,对方也爽快地接过去囫囵咽了。
“哪天毒死你都不知道。”周安见对方一副毫无戒心的模样嗤道。
李谷昌咂咂嘴,“师兄怎么会害我呢!”他上前揽了揽周安的肩膀,“那我去和黄大哥切磋去啦!”周安轻嗯了一声,在听到关门声后抬眸看了过去。可惜李谷昌那太过容易相信人的性子,方才喂的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会造成人体内虚热浑身无力的类似高烧的症状。即便是黄謦也恐怕不会想要放下自己这么个学医的,舍近求远企图带着李谷昌出竹林。
当天夜里李谷昌身体就起了异样,脸上不正常的发红,就连走路都打着不稳的踉跄。她是被黄謦半搀半抱回来的,周安看到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皱起眉,他只觉得平白又让李谷昌多了个与人亲近的缘由。他将李谷昌接手搀住了,“师兄”沙哑的声音吹在他耳边。
太近了。周安意识到了对方整个人都微弓着背挂在他身上,他扶着李谷昌的腰的手略微收紧。“你先去休息吧。”周安对黄謦语气称不上太生硬,毕竟自己极为满意的主角就这么活灵活现地站在自己面前,饶是周安也算是心情不错。
“我也学过些药理,想来也能帮上些忙。”黄謦走近一步,似乎是想伸手去拉李谷昌的手臂。他在忌惮周安是否会在这时候对李谷昌做出什么事情来。
“回去吧。”周安退进了竹屋,在黄謦面前关上了门。李谷昌整个人都站不太稳,周安的手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