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屈辱。
但我没想到的是,大小姐的情绪比我还要激动:「亚一,昨天你满身是血昏迷不醒,送来医院的时候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依依赶来医院的时候,你知道她哭得有多伤心?我们就在……就在外边这走廊上抱头痛哭,两个女人,她反复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只能不断安慰她。」
我只感觉心底一阵绞痛,依依刚才并没有和我提起过,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有太多的事宁愿放在自己心底。
大小姐的话还没完,听得出她在克制自己:「你刚才说没有好好保护我,可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依依交待!麾杰……麾杰已经那个样,如果你再出什么事,你叫我……叫我如何……如何去面对?我真会内疚一辈子!亚一,我不想你变成第二个麾杰!」
她说出最后一句时,不单声线变得哽咽,双眼都噙着泪。
此时的我,除了抱着她安慰,已经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对不起……嘉碧……相信我……我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麾杰也会好好的,还有,嘉华也会好好的……」
我说的时候,身体微微摇摆,到最后已经口齿不清,这番话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内心,「哗……」
大小姐再也忍不住,泪珠断线,洒满衣襟,在我怀中放声痛哭。
她有太多事情可以去悲伤,昨天晚上的受辱、昏迷不醒的男朋友、妹妹的经历。
还有各种馋她身子,如王哲愚罗恒顺之流紧盯着她的苍蝇。
甚至还有一直把她当成一个性工具来使用的父亲。
当上副总后,她需要装得更坚强,但她从来都不是那种深沉冷漠的人 ,结果只能越来越压仰。
她一直在死撑,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包括我,连我都以为她已经走了出来。
直到昨天晚上,当我昏迷不醒的时候,她这种压仰,终于决了堤。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她这段日子,心里到底有多苦。
「嘉碧,你有委屈就尽情哭吧,不要憋在心里边。」
病床上,我紧紧抱着她,抚摸着她如云秀发与细削香肩,嗅着她淡薄如缕的发香。
她头枕在我右肩上不断抽泣,我感觉到肩膀都已经湿了,而我自己,鼻尖泛上酸意,双眼也变得湿润起来……夕阳投射入病房,我们彼此的影子被光线拉长,映在墙面上又紧靠在一起。
时间似乎被无限放缓。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病房门「吱丫」
一声打开。
我以为是依依回来,扭头一看,进来的居然是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打头的是一位四十多岁年纪的女警官。
一股怒气不由得从心底升起,我管你们什么人,进来之前门都不会敲?!大小姐瞥见有人进来,立马和我分开,她背对着病房门,把身子坐正,用手擦着眼泪,我连忙递了几张纸巾给她。
「陈亚一,你醒了?哦,林小姐也在呀。」
带头进来的那个熟女女警,她也知道现在场面比较尴尬,缓了一阵,才说出这句后。
我把心底的不满压下去,表情尽量装得平静,对女警官说道:「警官,我刚醒过来不久。请问你们几位过来找我是……?」
那位女警官轻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甲一第二区西五分区警署的三级警督丁祯颖,你和林小姐的这起绑架案现在由我们警署负责。林小姐那边的笔录在上午已经录完了。陈亚一你如果身体方便,我们想现在进行笔录。」
我醒过来之后,医院肯定有人通知了警署。
眼前这位熟女女警官虽然长得还不错,但表情连同声线都给人一种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心生疏离感。
再加上他们刚才没敲门就直接进来,撞破我和大小姐,令我更加不悦。
但我毕竟经受过社会的毒打,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口不对心。
「丁警官,真是辛苦你们,要你们再赶过来一次。我身体没什么,可以进行笔录。」
丁祯颖听完后,没有回答,只是点一点头,对她身后明显是属下的另外那两名警察说:「你们准备一下,把那张茶几搬过来,拿两张椅子!再把东西拿出来!」
「丁警官,真是抱歉,我先回去了……亚一,我把所有事情和丁警官说了,你也说清楚就行。」
大小姐用纸巾匆匆擦干净泪水,站起来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我的病房。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让外人看见她那泪痕满脸的模样,所以她走得很快,我连道别都来不及。
此情此景,眼前这几个警察真是越看越讨厌。
算了,尽量压抑住自己,应付完这几个货,再继续安慰大小姐吧。
令我奇怪的是,眼前这位已经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着手下忙碌的丁祯颖警官,穿着贴身诱人的女警制服,虽然也是英姿飒爽风韵动人。
但在眉宇之间,总有一股令我捉摸不透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