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裴安安见裴屿铭惨白着一张脸,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声音里渐渐地
染上一丝哭腔,就连一双杏眸也溢出泪水,变得通红。
裴屿铭用力晃了晃脑袋,将大脑中突然涌现出来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驱散。
等到头脑中传来的阵阵剧痛缓解了许多,他才抬眸看向裴安安,努力勾起一丝笑容,轻声安慰道。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眼睛里却氤氲着一抹让人看不穿猜不透的复杂情绪。
其实,说想起来并不全然准确。
确切地说,他只是想起来一小部分的片段。
而最重要的部分,他还完全没有头绪。
裴安安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心里陡然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面前的男人好像变了许多。
变得更复杂,更难以捉摸了。
虽然,她从来都猜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什么事啊?能跟我说说吗?”
裴安安抓着裴屿铭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裴屿铭把手腕从裴安安的手中抽出来,轻轻拍了拍女孩儿的手背。
“跟你没有关系。”
他这般说着,抬眸看向韩承钧,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对方。
像是要从对方的脸上窥探出什么似的。
韩承钧见裴屿铭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瞧,饶是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些许熟悉感,心里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怪异跟不适。
他移开目光,悄悄往沈雁初身边靠了靠,在女孩儿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这人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啊?你说,他该不会是有那方面的癖好,看上我了吧?”
沈雁初不习惯别人挨得她这么近,身体不着痕迹地往旁边倾了倾。
听到韩承钧的这番话,她随意看了裴屿铭一眼。
对方的目光确实透着几分灼热跟探究,但是,应该不是对韩承钧有那方面的意思。
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韩承钧。
“嗯,有可能。”
沈雁初淡淡地点点头,回了一句。
闻言,韩承钧先是一愣,随即身体上腾地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神色有些惴惴不安。
“不……不能吧?”
沈雁初无声眤了对方一眼,唇瓣轻启。
“这么紧张做什么?同是男人,你还怕他不成?”
听沈雁初这么一说,韩承钧顿时生出几分勇气。
也是,他一个纯得不能再纯的纯爷们儿,有什么好怕的?
这般想着,他扭头直视着裴屿铭,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迎上对方的目光。
“你就是韩承钧?”
裴屿铭凝视着韩承钧,缓缓问道,脸上的神情晦涩难辨。
韩承钧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藏在桌子底下的双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是。”
他努力挺直身板,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张照片是你的?”
裴屿铭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手中的照片。
“嗯。”
韩承钧点头。
“安安说,这是你跟你哥哥的合照?”
韩承钧再次点头。
裴安安心里生出一丝疑惑。
她哥向来轻心寡淡,对其他事情一直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怎么今天对韩承钧的事情这么关心?
“不知道……你哥哥是做什么的?他也跟你一样,是学花滑的?”
裴屿铭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
韩承钧闻言,心头一怔。
难道……
他拐弯抹角地问了这么多,就是对他哥哥感兴趣?
“你问我哥哥的事情做什么?而且,我跟你并不熟,好像也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吧?”
韩承钧瞪着裴屿铭,怒气冲冲地反问道。
裴屿铭摸了摸鼻尖,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随即把手中的照片还给韩承钧。
“我只是随便问问。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就算了。”
随后,几人谁都没有说话,整顿饭吃得异常压抑。
不过,沈雁初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吃着自己喜欢的菜肴,偶尔抿一小口茶水。
优雅自如。
沈雁初站在总教练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办公室内,赵博强的声音传来。
沈雁初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除了赵博强,还有柳涵玥跟另外一名花滑女单运动员。
“雁初来了,先坐下吧。”
赵博强伸手指了指柳涵玥旁边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