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境刚从镇上取东西回来,才到村口老远就听到陶老太那中气十足,尖锐的声音,“烂婊子,sao货,贱逼,男人不在家就全村到处找鸡巴,我看你那几个小杂种,怕都不是小老九的种,都是杂交货。”
方境走近,只见一户大门紧闭的人家门后乱哄哄的挤满了人,中间围着的正是陶老太和陶睿。
“怎么了?”他走过去。
“方老师,你来的好,你是文化人,来给我老人家评评理哟,这家不要脸的贱货,居然偷偷把睿子带她家头去噢,要不是小丫来喊我,我家睿子就要着这个sao婆娘带臭水沟头去了。这个逼痒尻烂嘞sao逼咋不去找野狗日,我家睿子人事不知的个,看我家睿子长得好,人又老实就好骗,你好意思,你个千人骑勒烂货。”
陶老太骂得越来越难听,方境面色一白,却大致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看了眼旁边脸色涨红的陶睿。
“方老师,我…”陶睿想要说话。
而方境却僵硬的退后几步,掉头疾驰走了,瘸腿一跛一跛,好不狼狈。
“方老师。”陶睿急忙要追上来,被陶老太拉住,“睿子你别走,咱俩今天就等这个sao婆娘出来,老子就不信,你饿死在屋头永远不出来。”
“nainai。”陶睿左支右绌,“我,我想去找方老师。”
陶老太早就瞧见了方境手里的一大包东西,眼睛咕噜一转,“行,去帮方老师提提东西,你在这儿也是守不住的,回家去把鸡和猪喂了,晓得不?”
陶睿跑出去老远,才“哦”了一声。
他人高腿长,跑得也快,跑到方境家门口,方境堪堪关上门。
“方老师。”他嘭嘭嘭的拍门,“方老师,我想进去。”
方境不理人,他背靠在门上,有点虚脱,陶老太的话像几个火辣辣的耳光扇在那家女人脸上的同时,也啪啪甩在他的脸上。
“方老师,开门。”里面越安静陶睿就越焦急,直觉告诉他方老师生气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于是从今早的事一骨碌开始讲起,“我要去给你摘八月瓜,小九嫂要和我一起去,我和她回家拿背篼,然后回家她就把衣服脱了,我怕,就走了,在门口遇到nainai,nainai就骂九嫂。”他说着说着似乎明白了自己错在哪儿了,赶紧道歉,“我错了,方老师,我应该自己去摘八月瓜。”
方境听完犹如一盆冷水兜头盖脸浇下来,那个女人耐不住寂寞,看傻子傻,又长得帅,就起了引诱之心,而他又何尝不是,女人还没有得逞,而自己已经和傻子什么都做得干干净净了,如果陶老太知道的话…
方境抑制不住身体发抖,脑袋里一团乱麻,心口又酸涩不已,也不管傻子在门外喊的多大声,进屋子里关上了门。
傍晚,外面下起了小雨,方境已经在屋里干坐了一个下午,脑海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明白,shi冷的水汽从外面浸进来,他觉得好冷好冷,腿也开始隐隐作痛,往身上裹了两条毯子也没有用。
放下毯子,他明白过来,他现在不需要毯子,他需要的是温暖的体温,他需要有一个人将屋子里死寂的沉闷打破,他需要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
他手脚都冻僵了,他想要有个人就在他身边,否则他就快要死了…
无意识的站起来去开门,刚开到半掩,又犹豫了。
“方老师。”这时恰好从大门外传来陶睿的声音,明明才隔了一下午,方境却觉得似乎很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了,清朗的声线入耳,他居然眼眶发酸,心突然就安稳了下来。
他想起陶睿宽大的怀抱,温热的体温,有时候闹些他哭笑不得的笑话,更多时候是乖的很听话,他想起陶睿对自己说两人要永远在一起…
门外的天空Yin沉沉的,宛若他看不清的前路,路面崎岖不平,陶老太、世俗、不确定的各种因素令望而却步。
而陶睿,是他这条路上唯一的路灯。
虽然他不能改变这条路的难行程度,但是他能给予他行走的勇气。
方境突然间就什么也不怕了,他穿过雨幕,打开了大门。
陶睿站在院门前泥泞的路面上,裤腿上全是斑驳的泥点,头发shi漉漉的,眼神却愈发水涤过般清澈纯粹,他手里捧着一堆八月瓜,笑得傻里傻气,“方老师,我给你摘的,这次是我一个人摘的。”
光是这个笑容,就驱走了方境身边的雾霭,心口一阵温暖。
他一头扑进了陶睿怀里。
“方老师!八…”陶睿惊呼道,没来得及阻止他,手里的八月瓜被夹在两人挤烂了,汁水爆开,两人胸口具是黏糊糊的果实果汁。
“睿睿,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陶睿从来没听过方老师这样的语气,脆弱得像是马上就会碎掉。
陶睿不再在意八月瓜了,张开手回抱方境,用力的点头,“好。”
接着他就被方境拽进了院里,等不及进屋,方境就亲了上来。
像饥饿了许久似的,又像陶睿嘴上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