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的机会往往是宏伟事业的开始。”
——德摩斯梯尼
“你觉得这看起来是蓝色的吗?”德拉科偏过头问,焦虑地盯着他的坩埚。
“看起来是绿色的。”布雷斯说。尽管德拉科怀疑他根本没有费心去看一眼。
“它应该算是蓝色的。”德文特·哈珀令人鼓舞地说。与布雷斯不同,他仔细地检查了那锅魔药,而德拉科则觉得他的私人空间被危险地侵犯了——哈珀靠得太近,以至于到了让他不舒服的地步。
“是是,应该算得上。”布雷斯显得有些恼火,“但它不是。”
“我觉得它看起来是青色的。”德拉科说着,满怀希望地看着布雷斯。
“我相信你。”布雷斯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给了他一个看似无辜的表情,“我还相信你是个色盲。”
“没错,它绝对是青色的。”哈珀大声说。
德拉科斜眼看了看那个面带微笑的圆脸男孩,并蹙起了眉头。而当他瞥见哈珀的坩埚时,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哈珀的格雷戈里油膏是完美的水蓝色。
该死的小屁孩。他们都是令人讨厌的马屁Jing和竞争狂。将归来的七年级学生和下一届学生合班的决定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教室里人满为患又嘈杂不堪,结果便是他们都只能接受不达标的教育。教室太过拥挤是德拉科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原因之一,这甚至影响了他的魔药作业。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大多数学生和教授因他逃脱了阿兹卡班的制裁而厌恶他的现实。德拉科情愿相信自己是得了妄想症,但一个马尔福从来不会是多疑。全校三分之二的人都讨厌他不是什么问题,除非德拉科真的不喜欢剩下的三分之一。
“斯拉格霍恩来了。”布雷斯嘟哝道。他叹了口气,并停止搅动坩埚。他的油膏是黄色的,看上去比什么都更像是鸡汤,这让德拉科对自己的失败感觉稍微良好了一点。
斯拉格霍恩俯身靠近厄尼·麦克米兰的坩埚,他那巨大的肚子几乎要把坩埚和厄尼都撞倒了。趁着斯拉格霍恩分心的机会,德拉科迅速抓起他的《高级魔药制作》副本并浏览了一下说明。如果他能弄清楚哪里出了问题,那么也许他至少可以为那绿色辩解几句。这应该值一到两分。那篇说明清清楚楚地表明,如果油膏呈现绿色而不是蓝色,那么喝下油膏的人就不会如预期那样认为送油膏的人是他或她最好的朋友,反而会觉得后者恶臭难耐,而这种情况只有在加入颠茄叶后将油膏加热超过五分钟时才会发生。德拉科皱起了眉头。他一直非常小心谨慎,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加了颠茄叶后看了看表,然后……德拉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然后波特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在将姜根切片的时候切伤了手指。在那之后,德拉科所能记得的,就是波特吮吸他受伤手指时嘴唇是多么饱满又红润,但他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是否熄灭了坩埚下的火焰。
德拉科转身向教室后方恶狠狠地瞪了波特一眼。然而,因为忙于皱着眉头担忧地盯着他的油膏,波特没有注意到他。该死的波特。像以往一样,这都是他的错。
“啊,扎比尼先生!”斯拉格霍恩喊道。
德拉科紧张起来,慢慢地把目光从波特乱糟糟的头发上移开。
“你应该用新鲜的颠茄叶,而不是干的。”斯拉格霍恩做了个鬼脸,“好吧,这是个人人都有可能犯的错。我想你的魔药算得上是个a。”他在羊皮纸上做了个标记,并给了布雷斯一个亲切的微笑。
德拉科的手攥紧成了拳头。当然了。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可以免受熬出黄色油膏的惩罚。
“嗯……”斯拉格霍恩俯身看着德拉科的坩埚时评论道。德拉科抿紧嘴唇,做好了思想准备。他知道最好不要指望斯拉格霍恩会怜悯他。“马尔福先生,”斯拉格霍恩一边悲痛地说,一边摇了摇头,他的胡须晃动着。“恐怕你在短期内交不到新朋友了。”说着,他在羊皮纸上潦草地写了一些看起来很像t的可疑东西。
西奥多·诺特转过身来嘲笑德拉科,还有人在大声窃笑。声音是从格兰芬多那一边传来的,但德拉科没有环视四周去调查其从何而来。他料想那会是波特。
“哦,谁在乎斯拉格霍恩和他的评分呢?”哈珀在得到一个微笑和一锅评价为o的油膏后对他耳语道,“等你在考试中得了e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知道你的魔药学得有多好。”
德拉科的下巴疼得厉害,毕竟他的牙关咬得太用力了。斯拉格霍恩在波特的桌前停了下来,德拉科眯起眼睛看着波特有点尴尬的表情。
“我会得个o的。”德拉科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哈珀。他抬起手摆弄挂在他脖间银链子上的小吊坠。
“当然!”哈珀赶紧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德拉科没有理睬他。波特的手指与凌乱到可怕的头发纠缠在一起,拨弄着乌黑发亮的发丝。
“它看起来有点绿。”波特咕哝道。他咬了咬下唇,紧盯着他的坩埚。
“胡说!”斯拉格霍恩大叫,“依我看是青色的。”他在羊皮纸上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