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父的墓前,抛下了那枚命运的硬币。关于那个问题,我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您的指引,将是我穷极一生都要追逐道路。我捡起硬币,小心的贴身放进口袋。
我更加自然的穿梭在各种应酬,在所有人面前俯首称臣。我接下每一个领导递来的“项目分红”,又在午夜昏暗的房间内把赃物完整包好放进抽屉。
以赵立冬的势力,小错无法撼动他分毫。我要积少成多,拿到的证据越多,把他拉下马的胜算就越大。如今的我不再去想如何明哲保身,只有身在其中,我才能成功。我不想让我师父失望,也不想让我的好战友失望。
安欣,我会向你证明,我的道路也是正确的,我们一直都是同路人。
即使我走的,是一条阴险万分,荆棘遍布的道路。
每次参与了酒会我总会来到师父的墓前自省,看着碑上的淡淡笑颜,漂泊不定的心才获得片刻安静。这个习惯我坚持了两年,两后年的一天我如同往常一样走进墓园,在碑前看到一个伫立的身影。
自从上次事情后我与安欣就再也没有来往,我知道他对我很失望。面对高位和正义,我选择了前者。安欣闻声回头,憔悴枯槁的模样不禁让我隐隐心疼。
安欣眼里再没有初遇时的光茫了,深色眸子犹如一潭死水,看到我时嘴角颤抖,眼圈瞬间红透。他伸过手想来抚摸我,半晌又克制的放下。
“响,好久不见。”
李响曾经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是关于那个村庄,那座小屋。
传闻村庄里有一个外姓寡妇,她性格古怪冷僻,相貌丑陋无比,读过两年书就开始瞧不起村里人。李宏伟说,她是在城里念过大书的人,被家里人安排才嫁来这里。只不过婚后过得并不幸福,没几年便死了丈夫。
村里人都说,这女人克夫。一来二去,谣言传满村庄,传到最后女人竟变成了如精怪般的传奇人物。
李响像只好奇的兔子,蹲在她家门口眼巴巴往里瞅,想看看这灾星到底长什么三头六臂的样子。院落里坐在秋千上的白净女人注意到了门口的少年,笑着招手让他进来。和传言中的不同,女人长得很漂亮,言谈举止和村人女人简直云泥之别。她一笑面颊有两个醉人的梨涡,声音清甜且温柔。那一个午后李响和她聊了许多,只觉得越聊越觉得谣言荒诞无稽,她明明貌美如花,柔情似水;她借给李响许多故事书,像疼爱亲弟弟一样疼爱自己。李响愈发讨厌村子里的阿婆,明明都是上下两片唇,为什么她们就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而女人却能哼出安眠的小曲,讲起有趣的故事。所以后来,李响一听见那些恶毒的话语,便停下脚步与那些阿婆争执。
“李山啊,你看看你家小子,被那灾星勾了魂去了。”李山是他爹,一个自小把自己拉扯大的老光棍。男人抱歉的笑笑,随后照着李响屁股狠踹了一脚。
她很好,她不是传闻中那个样子。少年捂着屁股委屈的大吼,下一瞬又被父亲扇了一巴掌。心中苦闷无人诉说,李响又走向那条土道,敲响尽头那扇朱红色的大门。
只有女人愿意听自己的埋怨并加以关怀,得知李响的委屈是因她而起。她愧疚低下头,难过的泪像珍珠一样赘在眼角。
“李响,以后听到那些东西,不要再和他们争辩,有些人只听自己想听的,怎么劝都没用的,倒不如耳根清净,做自己就好。”少年挺直腰背,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拥抱安慰女人。
“等我长大就去当警察,把这些坏人都抓进去。”女人被逗笑,抚摸着男孩有些扎手的头发轻声感叹。
“这世界这么大,坏人这么多,你怎么抓的完呢?傻小子。”李响嘿嘿乐着,没心没肺的掏出画本靠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看着。女人抱着洗完的衣服晾晒,嘴里哼着好听的曲调。
李响抬头问她在哼啥,可不可以大点声,因为好听。女人嘴一抿,哼出的曲调跟她的梨涡一样甜。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蝉鸣乖顺的为女人打着节拍,少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槐树下,没心没肺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拿起了香烟。
丢了被师傅骂了一下午,这次又抓了个死鸭子嘴硬的嫌疑人死活不松口,占用我假期时间。”麋鹿旁若无人的吐槽自己的倒霉,说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象公那里去拜一拜,小山羊缓声安慰,音色如林间甘泉般清冽悦耳。
“还好不是枪,你挂失了没有?”麋鹿摇摇头,细长的手指烦躁的把玩着钢笔。小山羊嗤笑一声,嘴里开着玩笑主动逗麋鹿警官笑。
“李响警官,你好不好照下镜子,你现在的脸跟棵白菜一样,皱皱巴巴的。”高启强没忍住笑出声,对上那个凶神恶煞的眼神时急忙咬着腮肉去想让自己伤心的事。
原来他叫李响,高启强在心里默默记住这个名字,不禁对这个小警察有了兴趣。本来想归还的警号,被高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