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继续担着名不正言不顺的名目,日后做个闲云野鹤,也比如今强。”
??简而言之,就是老子撂担子不干了。
??安帝这下意识到,自己这外甥所言只怕是认真的。
??这怎么行,自己磨了这么久的刀,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稍微斟酌一番后,安帝决定稍微放软了声量,规劝起来:“同光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你当初用了多少心力才有的功勋,你当真舍的了?”
??“既是陛下所赐,如若收回,臣绝无怨言。”
??毫不犹豫的话直接让安帝噎了口气,呼吸都开始不顺起来。
??安帝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总算舒了气后,又再次撇下仍恭敬跪在原地的李同光。
??“就只是因为那些口舌之争罢了?你老实和舅舅说吧···”
??
??“臣···可以为了安国的宏图大业鞠躬精粹,死而后已,但无法接受来自自己人的暗箭。”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理由,是想来朕这里讨公道来着。
??不过这次老大确实过了。
??不但行事过了,心眼和眼界更是小了,鲁莽之余,派去的人竟然还蠢到被捉住了。
??安帝再次开口之时,话语之中却是满满长辈对晚辈的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如此少年气性,这么幸苦拼搏来的功勋,怎么说丢就丢,你跟朕征战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刀剑无眼,偶尔误伤也是难免。”
??“如此年轻气盛,在朕面前负气行事,朕可不允啊。”
??“陛下…”
??“此番你生擒梧帝,立了大功,朕这就封你为一等侯,司羽林卫将军。“
??见李同光还有推辞之意,安帝当即板起脸,”今天这些话,朕就当作没听见。”
??把请辞之事轻轻一抹,便摆了摆手把人打发走。
***
??初贵妃在营帐听得胆颤心惊,在服侍安帝睡下后,便悄悄赶来了李同光的营帐。
??一进帐,便见到卷缩靠在榻边的李同光,手里拿着酒瓶,俊朗眉宇间似有着化不开的黯然颓意。
??初贵妃见此,心中漫起丝丝就疼,“你方才这是怎么了?”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李同光满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撑着边榻缓缓站了起来,走了一步又差点踉跄不稳的模样,让初贵妃急忙地上前想扶好看起来已有醉意的人。
??岂料,她的手还没碰到,对方就先一步后退躲开了
??这疏离的动作顷刻便引发初贵妃的不满。
??“李同光,你躲着我?”
??“……初贵妃,夜深了,还请回吧。”
??李同光不禁逃避了她的问题,还想让她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直就是在利用我?”
??眼神更是不看着自己,许久,才听见李同光哑声道:
??“不过是今日,让我认清了一个自己一直不愿认清的东西”
??“你该是整个大安宫廷里最尊贵的女子,而我就该在泥泞里···你我之间,本就不该。”
??初贵妃自然不愿信,步步逼问:“你这是想到底是为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见李同光依旧不开口,语气便更为急切,“你说啊!”
??“我恨透了我身上这卑贱的血脉,你非要逼我说出来吗?!”
??“若非你实在太孤寂了,我一个面首之子···又有什么资格····靠近你。”
??“我也不敢在靠得更近,背负这身卑贱血脉的原罪,我一人足矣,你不该一起被拖入这深渊。”
??“但是我与你的约定不会变,你终将成为那最尊贵之人。”
??初贵妃怔怔听完李同光这番让她渐渐心疼起来的话语,眼眶已隐隐闪烁着泪光。
??“同光…”
??“你走吧···”
??李同光决绝又带着一丝脆弱的话,进一步挑动了初贵妃的焦急心绪,禁不住上前拉着了对方,哽咽恳求着:“你别这样,我不逼你了···”
??这一次,李同光没有再躲开,让初贵妃挽了他的手,靠在他的肩头。
??“以后都不逼你了···”
??喃喃数句,初贵妃这才听见李同光那稍纵即逝的叹息,“
至少今天,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没用的模样,可好?”
***
??在确定初贵妃已离开,不再可能去而复返后,朱殷才回到营帐中,看见了仍站在原地垂首暗自神伤的主上,立即上前禀报。
??“大人,初贵妃走了。”
??刹那间,主上身上缠绕的忧愁伤悲即刻化去,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无醉意,唯有那淡然而孤傲的神色。
??变脸之快,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