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真是这样,他又是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等客人就坐,店里的其他服务员为他递上菜单交谈,时冕才放下手里的杯子,紧紧攥起了拳,低声严肃地继续说:“他没死?”
蒋斯珩上去断掉密码门的能源,稍微去查看了一下密码锁的损坏程度,锁已经完全被铁棍劈成两半了,这种损坏程度看来修是实在没什么必要了,只能再换一个新的。
接着他微微抬起头来,目光瞥向挂在垃圾场和停泊场千百个角落的监视仪器,也不知道是哪个监视器先转换的镜头,总之在蒋斯珩挂断电话的那一刻起,这千百个摄像仪器都开始进行
孩子丢了的蒋斯珩却丝毫不慌,他把手里的饭和糖果放到那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的过期罐头旁边,然后抚摸了一下自己腕上的手表,手表立刻显示出一个小小的绿色光标定位,这个光标定位距离自己目前只有不到五百米。
蒋斯珩叉着腰站在舱门前四处打量了一会儿,然后抬腿上船,发现门后的密码锁上正竖叉着一根铁棍,密码锁整个坏掉了,电流还正滋滋拉拉的响,再看对面,铁棍是对面的船体上脱落了一半的晾衣杆,而飞船内空空如也。
蒋斯珩被他吓了一跳,老脸一红赶紧摆手让他收一收,他现在是看见这一套就头疼,庆幸这会儿还没有其他客人,然后扭过身到另一边继续喝酒。
蒋斯珩不怕小孩儿自己跑丢了,因为再怎么说都是半大的孩子,腿就这么长,就算跑得再快自己去追也是来得及的,他反倒开始深思逃跑的背后原因。
蒋斯珩眼前已经开始有点晕了,但他的思维依旧清晰,能够清楚地听到时冕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摇摇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说:“不知道,我在那个坐标上没有找到他,不过……我找到了其他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这东西可比楚渊有意思多了。”
侦察兵的神经细胞确实足够敏锐。
蒋斯珩狡黠地瞧了他一眼:“说出来实在难以置信,飞船行驶到达尔塔星群附近,楚渊的私人通讯频道给我发了一条坐标。”
声音一出,时冕这才意识到来人是谁,几乎是身体肌肉养成的下意识反应,他瞬间立正稍息对着蒋斯珩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长官!”
时冕拿着拖把去洗涮,整理好之后才走到前台给蒋斯珩调酒,蒋斯珩只要一来,时冕心情就无比愉悦,即使是蒋斯珩混成了收破烂的他也非常崇拜,他笑道:“您比上回抵达晚了一个周期,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看来,用来定位的装置已经被人摘下并且丢掉了。
说完他没等对方回话,直接挂断了通讯站着等消息。
时冕年轻,也吃苦耐劳,退役后在塞里兰酒馆干的风生水起,最终上一任酒馆老板非常满意地将酒馆的钥匙交给了他,然后携着一笔巨款带着老婆孩子去环星际旅行去了。
距离不远,只是那里已经不在是停泊场的区域了,而是停泊场临近的一处垃圾场,蒋斯珩进入垃圾场,手表上显示他已经与那个定位完全重合,但环绕一圈,垃圾场工作的除了机器还是机器,没有人。
这就让他心里没底了。
有点意思,这聪明劲儿让蒋斯珩自叹不如,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孩子就是“死去”的楚渊?
蒋斯珩从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出来,眼神已经不似在酒馆时的迷乱,而是充斥着严肃和认真,他从兜里摸出耳机戴上,难得打开了关闭许久的公开通讯频道,打给了一个人,对方几乎是在通讯传出的下一秒就接通了,就像是一天到晚都守着通讯频道一样。
直到下午,蒋斯珩才晃晃悠悠地带着一份饭和一小兜糖果回到停泊场里,这个时间段人少了很多,蒋斯珩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破烂飞船,下一秒,他就望见了自己那破烂飞船大敞开的舱门。
给自己倒上:“最近怎么样?”
蒋斯珩即刻收起定位装置,把飞船舱门硬生生手动拉上,然后跑步朝手表上显示的那个定位而去。
但此时看见那绿色光标定位的他渐渐皱紧了眉头,因为那个绿色光标只是停留在某个地方,没有进行任何移动。
时冕擦着手里的杯子,眨眨眼:“什么坐标?”
有客人进来,风铃声再起,声音有些大了,蒋斯珩放了一根手指在脸前,时冕立刻收声,笑着对客人说:“欢迎光临!”
蒋斯珩看着杯底的酒液,随意地说:“路上收到了一个坐标,耽搁了时间。”
蒋斯珩毫无感情地冲对方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在哪儿,帮我查那个孩子,我要的不是动向,是准确坐标。”
时冕擦杯子的动作忽然停止了,他的瞳孔微微缩了缩,他震惊道:“楚渊?他不是已经……?”
时冕以前是他手下最出色的侦察兵,蒋斯珩决定遣散军队的时候他还很年轻,年轻人感情太丰富,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抱着蒋斯珩大腿跪求不让他走了。
好嘛,还挺懂得利用环境因素的。
为什么要跑呢,莫非是怕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