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他的头,这才反应过来明天是什么日子,黎婴看着忙碌的佣人,心里又开始紧张,咽了咽口水。
“明天人多吗?”
“这个级别的没多少人,加上他们的家属大概十几个。”
“那我明天穿什么?”
闻野手掌下滑,摸了摸黎婴的脸。
“不用紧张,我都准备好了。”
小满爬到黎婴的怀里,他看看女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皱起眉毛,“如果他们问小满……”
“她都叫闻小满了,当然是我的女儿。”闻野打断他的话,眼神沉下去,有些不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别人都知道你没结婚,突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不是很奇怪吗?”
闻野满不在乎的笑笑,靠在沙发上,手掌盖住小满的小脑袋。
“当年我爸娶我妈的时候,也没人敢多问一个字。”
黎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闻野的父母是亲兄妹,当年的结合一定也搅出不少风雨,闻家在这个城市举足轻重,一言一行都会被人窥探,成为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他们能够结婚一定也付出了莫大的勇气。
黎婴没有那么大的勇气,总是战战兢兢的,如果不是命定的缘故,不管从任何一点比较,他都配不上闻野,明天那样的场合,怕给闻野丢脸,更怕有人与他搭话,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打了退堂鼓。
而闻野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和江锦光的离婚手续今天就能办完,晚一分钟都等不及,交给别人不放心,从头到尾都是光岩和闻远去办的,半个小时前,闻远通知他哥,离婚证已经拿到了,闻野要立刻看见那本证书,要真真切切的捏在手里,心里按耐不住的窃喜,又想到还在后院里干活的江锦光,闻野甚至想拿着离婚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从这一刻起,黎婴再也不是别人的妻子,等这个年过完,闻野就带他去领证,要办的空前绝后,要a城所有的人都认清这个oga是他的妻子。
当闻远和光岩进来的时候,黎婴还踌躇的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那个小本子掏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见闻野的眼睛冒着光亮,像小朋友终于等到了糖吃。
有一种错觉,此刻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都在等这一刻,不仅仅是闻野,连闻远和光岩都在等这一刻,只有黎婴还在发愁明天。
“办好了,我能叫……”
闻远笑的比他哥还得意,虽然他弟一如既往的说话不靠谱,但这次闻野没有制止,抬头看了闻远一眼,兄弟俩的默契促使闻远目光转向黎婴,大大方方恭恭敬敬的叫了他一声“嫂子”。
黎婴害羞低下头,结果以前冷冷清清的光岩也学起闻远,叫了一声嫂子,肉眼可见的,黎婴的脸和耳朵乃至脖子都是通红的。
而就在这么和谐的气氛下,后院却传来了惊呼,甚至听见有人说要报警。
一个佣人神色慌张的跑进来。
“闻先生,不好了!昨天来清洗碗碟的那个人跑了!那些……那些东西全都没了,冰库里的几样活鲜也不见了。”
杂物房里至少有上百件器皿,加上冰库的生鲜,江锦光居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搬空了,这个消息如重锤哐当一下子砸到黎婴的心口上,心跳的剧烈,极大的恐惧感让他突然手脚发麻,脑子里一阵嗡鸣,他又慌又怕不敢看任何人,身子开始发抖,眼前漆黑,脸皮羞愧的发烫,整个人都好像被架在火上烤,被扒光了游行一样。
如果只有闻野,他或许还能正常一些,偏偏那么巧,闻远和光岩也在,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因为自己给闻野带来麻烦,更让闻野被别人笑话,他是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顶级alpha,和一个带着拖油瓶的普通级oga在一起就已经很容易遭人议论了,现在又因为江锦光出现这样的事,黎婴不敢想象,闻野此刻是什么心情,他自己都没法面对。
屋子里的茉莉柚子香变得苦涩,所有的性别都察觉出了不对,闻远和光岩虽然不知道后院的小偷是什么人,在闻到这股信息素之后,就全部明白了,闻远本来还想说什么,光岩悄悄的捏捏他的手,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下去,闻野站起来,简单的交代闻远和光岩重新购置餐碟器具,就打发他们走了。
江锦光偷东西这事,在他意料之中也不在他意料之中,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江锦光要见小满是单纯的他得了绝症,他三番五次的要见小满一定是有目的,而且一定与自己有关,这种赌徒,会不惜一切代价获得利益,所以昨天他放江锦光进来,就是想黎婴看清,这个人是从头坏到脚的,如果不让黎婴亲眼看见江锦光的丑恶,他会一直心软。
只是没想到那么多的东西,那个病秧子能在一夜之间搬空,即使没有打闻野个措手不及,但明天就是宴会,时间上确实很赶。
黎婴头垂到胸口,能看的见他的裤子已经洇湿了一大片,细看他的身体还在微微的发抖,闻野知道他吓的不轻,刚想说什么,黎婴自己站起来回房间了。
弱小的背影,孤独又可怜,把他吓成这样,不是闻野的本意,他跟上去看,